聽到云歲歲主動說這件事，顧鈞心情十分復雜，難堪中又夾著些挫敗。

他看向她，那表情明顯在說：難道不是？

云歲歲簡直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我的眼光哪有那么差？”

這下輪到顧鈞驚訝了，他瞇起眼，“那你當初和他訂婚……”

“只是因為他爸是我爸的下屬，兩家又離得近，嫁給他，婆家肯定不敢欺負我而已。”云歲歲語氣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感情。

顧鈞聞眸色微動，確實像她的行事風格。

再回想兩人的互動，也多是陳連生主動展露深情，云歲歲并沒有太多回應。

而自己竟然一直以為云歲歲內心深愛的人是陳連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云歲歲側眼瞧向他，“所以你之前對我不好，是因為在吃陳連生的醋？”

顧鈞微怔，“我……對你不好？”

“嗯。”云歲歲理直氣壯地應了聲。

反正沒上輩子好。

顧鈞垂眸反思，竟也真的覺得自己有很多不足之處，聲音低低地說：“對不起。”

云歲歲撅了撅嘴，“不知者不罪，我就原諒你這一回。”

“現在說說吧，你和沈銀花是怎么回事？”

顧鈞把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一遍，至于沈銀花說的那些話，他只敘述了大概的意思，并沒有原封不動地轉述。

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

但是他不說，云歲歲也能猜到她說了什么，甚至還能猜到是誰告訴她的。

除了程英就沒別人。

真是沒想到，這倆人竟然這么快就勾搭上了。

她本來還想讓人幫忙查一下，程英是托了誰的關系才能到鎮衛生所工作，現在看來也不用查了。

沈銀花作為軍總醫院有名的大夫，在衛生局肯定能說上話，安排一個赤腳醫生進衛生所，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既然查明白了底細，那程英就更不能留了。

顧鈞其實還想問，她心里既然沒有陳連生，那有沒有自己？

可看到她正在思索什么的樣子，終究是沒問出口。

只要她心里沒有別人，那他就有機會，更別說他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近水樓臺先得月，他總不會輸給外人。

她覺得他做得不夠好，那他就不停地對她好，讓她習慣了，習慣到再也離不開自己，說不定她就不離婚了。

這樣想著，他不由就多了幾分底氣。

和上次只下了幾天的雪不一樣，整整一周，大雪都沒有停的意思，整個天幕就像一張破了洞的羽絨被，雪絨紛紛揚揚漫天飄舞，美則美矣，不方便也是真的不方便。

前兩天云歲歲還會按時按點去衛生所報道，可后來路被雪封住，腳踩下去雪都漫到了膝蓋，她想去也去不了。

幸好她早就讓王勇給馮勝男扛了些物資過去，小馮自己也把村里的糧食帶到了衛生所，不然只怕難熬得很。

當然了，云歲歲是沒有這個困擾的。

之前她跟著李文娟有樣學樣，囤了不少糧食和白菜，還在雪里凍了一排凍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