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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兒誰啊?看著真帥。
——不僅唱跳好,演戲也不錯。
——好看的。
一共三句。
溫周宴都記得。
孰料程歲寧聽完捧腹大笑。
溫周宴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你笑什么?”
他都要氣死了,恨不得今天沒過來。
“我笑你啊。”程歲寧仰起頭看他,胳膊探向他腰間,身子往前一步,直接撲到他懷里,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個傻子。”
溫周宴怕她摔倒,收緊了胳膊,將她緊攬在懷里,低下頭在她耳際吐了口熱氣,惹得程歲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輕咬了下她的耳朵,“我們晚上回去說。”
帶著幾分威脅。
“哎哎哎。”程聞哄完了童瑾,正好過來,嘖了一聲,“大庭廣眾,做什么呢?”
程歲寧立馬從溫周宴懷里逃出來,但兩人仍舊十指相扣。
“去吃什么?”程歲寧為了掩飾尷尬問。
程聞:“麥當勞。”
“嗯?”程歲寧嘆氣,“聞哥,我們走了這么遠來找你,你就請我們吃這個?”
程聞瞟了眼童瑾,“不然呢?”
程歲寧:“……”
童瑾拍完哭戲的情緒還沒散,時不時地抽噎一聲。
程聞抬手給她擦掉眼淚,“走吧,這個小哭包得吃冰激凌才會好。”
程歲寧:“……”
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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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那套民國風的衣服拍完已經傍晚,程歲寧累得渾身快要散架,回家時在車上就睡了一覺,睡得昏沉。
他們先去爸媽那兒接了漫漫,漫漫問
他們去做什么了。
程歲寧說:“受累。”
漫漫的手立馬搭在程歲寧肩膀上,“媽媽辛苦了。”
漫漫這會兒就是個小馬屁精,坐在車后排給程歲寧捶肩敲背,殷勤至極。
事出反常必有妖。
程歲寧立馬警覺,慢悠悠地喊:“程一澤小朋友。”
“啊?”漫漫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眨了眨他那蒲扇般的大眼睛,“媽媽你怎么突然嚴肅呀?”
程歲寧摁住他的手,“說,你是不是在學校闖禍了?”
漫漫小時候乖得很,但上學以后就有點兒不受控制了。
畢竟是男孩子,皮實。
跟小朋友們發生摩擦倒也正常,程歲寧也跟老師溝通過,都不算什么大事。
但每次他惹了禍,回來以后都是這副樣子。
“沒有啊。”漫漫訕笑,小手繼續給她捶肩,“我這不是心疼媽媽嘛~”
他小小年紀倒是會說話。
也不知道遺傳了誰。
程歲寧時常在想,漫漫是不是把他倆那些沒說的話都給補上了。
她有一次還問溫周宴,漫漫這個樣兒是不是遺傳了你?
因為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溫周宴似是而非地答了句:可能吧。
話里也不知有幾分真假。
“那我覺得趁著我心情好。”程歲寧閉上眼睛,不疾不徐道:“你可以說出來,不然的話,到時候你就算把你爸搬出來,我可能也不會幫你的,我也不會讓你爸幫你。”
漫漫:“……”
忽然感覺脊背一涼。
他輕咳了聲,立馬裝出了無
辜的樣子,“就是……”
程歲寧盯著他看,一臉戲謔。
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還能不了解?
還想騙她?
程一澤小朋友低頭嘆了口氣,“媽媽,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好嗎?”
“先說出來我聽聽。”
漫漫皺著眉,“我們老師明天讓家長去一趟。”
“為什么?你又打架了?”
“沒有。”漫漫立馬搖頭,然后又訕訕道:“就是……我親了我的同桌。”
程歲寧:“???!!!”
溫周宴:“嗯??”
程歲寧立馬拽住了漫漫的耳朵,沒用力,但漫漫立馬求饒,“媽媽我錯了,我不知道女孩子是不可以親的,老師已經教育過我了。”
程歲寧松開了手。
“那你跟人家道歉了嗎?”程歲寧問。
漫漫點頭,“我道了的!”
“你怎么說的?我聽聽。”
漫漫一臉認真跟他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今天我同桌哭了,我想安慰她。我給了她糖,還給她畫了很漂亮的畫,甚至把我的玩具都給她了,但她還是哭,我就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心想給她一個安慰,可她哭得更大聲了,還招來了老師。”
“我知道我錯了,老師說小男孩時不可以親小女孩的,所以我就在辦公室里跟老師保證,我以后不親她了,等我長大了再親。”
程歲寧:“……”
“你真這么說的?”程歲寧詫異地問。
漫漫點頭:“是啊,但老師說長大了也不可以,我不理解哎,平常爸爸不都這樣
親媽媽嗎?媽媽不開心的時候爸爸親一下就好了呀,為什么到我這里就不可以了呢?”
程歲寧:“……”
天啊!誰來救救她?!
她現在把小孩兒塞回去還來得及嗎?
“溫周宴!”程歲寧咬牙切齒地喊他,“你都教了他一些什么?”
溫周宴無辜,“我沒有啊。”
漫漫嘆氣,“所以你們明天有時間去學校嗎?”
程歲寧一臉絕望,“去,讓你爸去。”
這種尷尬的事情她并不是很想面對。
“你同桌的家長會去嗎?”程歲寧問。
漫漫搖頭,“不知道哎,聽說她今天就是因為爸爸媽媽離婚了才哭的,我還跟她說沒關系,我爸爸媽媽也離婚了。”
程歲寧:“……”
真是溫周宴親兒子,安慰人的時候也一句人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