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照的拍攝還剩下最后一天。
程歲寧昨晚睡得太晚,
身子也乏,第二天早上怎么說也要睡個懶覺,
于是只有溫周宴去送漫漫上學。
溫周宴送完漫漫回來,
在樓下發廊理了個頭發。
倒也沒有剪太短,跟大學那會兒的發型很相似。
即便如此,他一回家程歲寧還是發現了不同。
彼時她正捧著一杯水喝,
只隨意瞟了他一眼,
便輕笑道:“你剪頭發了?”
“對。”溫周宴在玄關處換了鞋往里走,“你休息好了沒?”
程歲寧搖頭,
“還想睡。”
“晚上回來再睡。”溫周宴上前從后邊抱住她,
腦袋搭在她脖頸間,
“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程歲寧:“……”
她嫌膩歪,
于是掰開他的手,
“熱,
別鬧。”
溫周宴反手握住她的手,“洗漱吧,影樓還在等。”
“今天到底要拍什么啊?”程歲寧在盥洗間里問,
“我們選定的兩套主題不是已經拍完了嗎?”
溫周宴正站在客廳修剪花枝,
聞動作一頓,
爾后噙著笑看向她,
不疾不徐道:“保密。”
程歲寧:“……”
-
溫周宴說得保密在兩小時后被程歲寧悉數知曉。
因為她們換上了藍白色的校服。
溫周宴的是校服外套宴褲子,
一雙運動鞋,
程歲寧的是t恤+外套,
半身裙宴尖頭小皮鞋。
t恤領口夾了一個蝴蝶結,是真的很粉嫩。
照鏡子的時候程歲寧
將蝴蝶結摘了下來,她問服裝師,
“還有其他款式的校服嗎?”
她是大客戶,
服裝師領她去了她們的衣帽間。
有一排專門的校園風格衣服。
她大概明白了溫周宴的意思,所以去挑了三套。
一套是身上搭的這個,一套是襯衫半身裙,一套是襯衫校服褲,還打了領帶那種。
拍婚紗照的校服要比高中那土不拉幾的校服要好看得多。
程歲寧挑完之后換上了自己最心儀的那套,襯衫半身裙,還有白色的尖頭小皮鞋,發型是造型師給弄得,劉海兒微卷,扎了半丸子頭,后邊的頭發松散開來,弄了細小的羊毛卷,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程歲寧那雙眼睛是加分項,許是睡眠充足,她眼周的細紋很少,這會兒裝扮起來,說是大學生也有人信。
全副武裝好之后她走出化妝間,溫周宴已經在等。
他今早剪過的頭發在搭上這身衣服后讓程歲寧瞬間夢回當年。
兩人隔著五米,程歲寧卻怎么也不肯再走。
她站在原地,忽然偏了一下頭,嘴角上揚,似是在調笑,“溫學長好。”
溫周宴逆光而立,他本是打算收起手機跟她一起往外走,看到她裝扮好的那一瞬間,心跳倒也有幾分加快,但沒有到很快的地步。
可她站在那兒,雙手背在身后,俏皮又明艷。
溫周宴大腦真空白了幾秒。
他只是憑借本能朝她走去,然后牽起她的手,手心里不知何時已經汗津津的
,可他沒有松開,五指順著她手指的縫隙滑入,然后握得更緊。
他沒有說話,拉著程歲寧往外走。
程歲寧跟在他身后,溫聲問:“你怎么了?”
“幫我挑衣服。”溫周宴在沉默了幾秒后說。
語氣算不得好。
“我喊你,你不喜歡嗎?”程歲寧問他。
但溫周宴一直沒有回答,他只是倔強地拉著程歲寧往前走。
直到走進了另一個化妝間。
程歲寧問他,“你確定是要我幫你挑衣服嗎?”
化妝間的門砰地關上。
剛才一直沒有回答的人此刻轉過身來,他的手狠狠壓在程歲寧手上。
身子前傾,溫熱的呼吸悉數吐露在她耳際,掃過她臉頰兩側的肌膚,然后一個吻猝不及防地落在她唇邊。
他似是刻意,又帶著虔誠。
在寂靜的空間里,程歲寧聽到他心飛速在跳動。
他像是跋涉千里萬里停在佛殿前的信徒,在她耳畔低聲呢喃,“學妹。”
程歲寧的心念一動。
她另一只手撫向他的喉結。
手泛著春天的涼意,撫過他肌膚之時,惹得他肌膚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他的喉結在她手掌下輕微滑動,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程歲寧看。
他又喊,“程學妹。”
程歲寧忽地輕笑,眼尾都向上挑,骨子里的邪惡分子在作祟,“溫學長。”
她復又喊了一遍,比剛才更撩人。
撩得溫周宴心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