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哦。”
她想說的話說完了,也該回家了。
但這會兒她還挺不想走的。
今天知道趙女士得病,她心情本來就不好。
又在酒吧聽了一首《愛情轉移》,雪上加霜。
這會兒好不容易逮住個人能讓她說會話,她還想再逼逼叨一會
兒。
于是她站在門口,抬頭問裴旭天:“你困嗎?”
裴旭天:“???”
辛語:“咱們聊會兒。”
裴旭天:“……”
他實在想不出來跟辛語有什么話好說,但看她那樣兒,他也就往房間里走,“進來吧。”
于是辛語跟在他身后又回了他家,而且自來熟地盤腿坐在他家沙發上,沒過一會兒,裴旭天給她扔過來一個毯子。
辛語:“干嘛?”
裴旭天:“蓋上你的腿。”
辛語:“……”
“你是不是覬覦我腿?”辛語嘖了聲,“男人啊,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裴旭天:“……”
他往辛語旁邊一站,把辛語眼前的光都給遮住,居高臨下地看著辛語。
辛語問:“你做什么?”
裴旭天比劃了一下自己腰的位置,“我需要覬覦你?”
辛語:“……”
行吧,腿長了不起。
“那你給我遞這玩意兒干嘛?”辛語說:“影響美觀。”
裴旭天:“我怕你一會兒腿瘸了,又借口不想離開我家。”
跟辛語說話,裴旭天覺著自己脾氣都變差了。
果然懟人會傳染。
但辛語卻好像格外喜歡這種相處方式,她嘿嘿一笑,“你放心,我想賴你家還需要找借口?我不想走就不走唄,你還能把我扔出去?”
裴旭天看著她,目光幽幽,“可以考慮。”
真的,這張嘴再欠點,他是會這樣做的。
辛語嘖了聲,“紳士風度呢?”
“丟了。”裴旭天給她從柜子里拿了盒飲料,但給
自己拿了罐冰啤。
辛語的眼神就盯著那瓶冰啤,“裴律,你對我未免太過殘忍。”
裴旭天:“需要溫柔?”
辛語想了想他對阮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媽的,這溫柔她承受不來,于是瘋狂搖頭,“算了吧,你還是保持現在這樣兒。”
兩人以往不算熟,但因為有共同朋友,之前裴旭天還幫過她一次。
那次的爭議解決讓辛語對他有良好的第一印象,又因為溫周宴的事對他也帶上了幾分敵意,后來更是因為阮,她直接把裴旭天的微信都給拉黑了。
但這會兒沒想到某天又能坐在一塊兒瞎叨叨。
其實就是辛語想找個說話的,但她的朋友們都在忙,她只能隨便拉一個說。
但說話這事兒又不好開頭,她想了想,一直都沒想到該以什么話開頭。
于是房間里難得的沉默。
隔了會兒,辛語問裴旭天,“讓男的一心一意是不是比登天還難?”
裴旭天瞟她一眼,對剛剛她那些話仍舊心懷不滿,如今見縫插針想看看她的笑話,于是把自己的職業素養都拿了出來,聲音溫宴,循循善誘,“被人傷害過?”
“也不算吧。”辛語說:“我見過的男人,好像就沒有一心一意的,所以導致我對男人這個群體有偏見。也不算是偏見吧,總而之就是很——垃圾。”
裴旭天:“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的問題?你要是遇到一個是這樣,那是別人的問題
,要是遇到一百個都這樣,那很有可能是你出了問題。”
“狗屁吧。”辛語白他一眼,“這什么受害者有罪論?你們男人是不是就會這一套?pua我p的挺起勁兒啊?你要是把這勁兒用在阮身上,你至于是被她綠?你把她玩得那不是暈頭轉向的?”
裴旭天:“……”
這已經不是他今晚第一次無語了。
辛語是真的不會聊天。
但能感覺出來這個人其實不壞,就是說話不經大腦,而且感覺這些事情在她這兒其實不算事。
他深呼吸了一口才能繼續說:“你說我受害者有罪論,那你地圖炮也很起勁兒啊?你說男人的時候都說是不分類別的垃圾,你也沒比我好哪去。”
辛語:“……”
她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裴旭天又說:“而且我pua
你干什么?我只是實話實說,不是說你這個人有問題所以吸引渣男,而是你因為對這件事情太在意,所以看到的、思考的都是這個方面的問題,你也可以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有真善美的。”
外之意,有好男人,你沒發現。
辛語忽然說:“那我兩任父親都出了軌,這該怎么解釋?”
裴旭天:“你媽沒選對人吧。”
辛語:“……”
她正思考著,裴旭天電話忽然響了。
他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辛語提醒他,“接唄。”
裴旭天猶豫了幾秒才接起來,而接起來之后聽到的那個聲音好像就是
在驗證他之前的猶豫。
阮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裴哥,我在<沉醉>,酒喝多了,你能來接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