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是預備著把段艾晴回復的消息轉述給安檀,結果消息欄里干干凈凈的沒有未讀提示。
安檀善解人意的寬慰:“不回也正常,別說段艾晴了,小容易平常這個時候也還在睡覺呢。”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的睡眠時間本就比大人要長得多,況且他們又是凌晨時分才回去的,真這么早就起來的話,她反倒要擔心他們的健康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容宴西一樣,亢奮程度瞧著比打了雞血還深。
等譚林和安成江酒店里趕過來探望女兒,段艾晴和陸知節剛好也帶著小容易到了,這孩子心里惦記著睡前沒跟爸爸媽媽說晚安的事,醒得比以往都早。
兩個小時前,段艾晴和陸知節正面面相覷,她在中間伸了個懶腰,一下子把沉默給打破了。
陸知節因此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他顧不上去懊悔昨晚怎么就一閉眼便睡過去了,而是先語氣艱難的說:“能不能……讓我去一下洗手間……”
人有三急,他是真得快憋不住了。
段艾晴立刻就把腿給收回去了,她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所以昨晚是打算哄睡了小容易,就堆個枕頭在這里,然后去沙發上睡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跟陸知節一樣,都是累慘了,腦袋沾著枕頭沒幾分鐘就睡熟了。
陸知節跟離弦之箭一樣從床上蹦起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客臥洗手間,他解決完個人問題,卻是遲遲沒有出洗手間的門,而是磨磨蹭蹭的開始洗漱。
冷水一捧接一捧的澆到臉上。
陸知節像是失去了對溫度的感覺一樣,等臉都被他自己用冷水給搓紅了,這才轉而將手撐到洗手臺上,茫然的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因為洗臉時摘掉了眼鏡的緣故,他的面容看起來比以往來得更清晰,就連眉梢眼角里隱約透出的慌亂、欣喜以及最不容易被察覺到的膽怯都一并被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陸知節啊陸知節,你怎么能干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呢?你跟段艾晴現在還只是朋友,她沒有表態說喜歡你更沒有要接受,可你呢?你竟然一邊說著追求她的話,一邊……簡直是耍流氓!”
他聲情并茂的把鏡子里的另一個自己給責怪了一番,在說到同床共枕一詞時,甚至還卡了個殼,足以證明他受到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容家的客房都是精心布置設計出來的,不僅住著舒服,像隔音這樣在別墅區最容易被忽略的問題,也一并考慮到了。
因為陸知節在洗手間里獨自崩潰糾結的時候,段艾晴則是哈欠連天的在跟醒來后就不肯再睡的小容易溝通。
“寶寶,乖乖,小可愛,你再睡一會兒好不好?我們可是今天凌晨才回的家,就算你精力旺盛不會困,但干媽真是還沒睡醒,就讓干媽延續周末的作息,再在大床上睡個舒服回籠覺吧。”
段艾晴對著小容易一頓猛夸,直接把她給夸迷糊了,雖然還是很想見爸爸媽媽,也還是乖乖的抱緊了小被子跟她一起躺。
與此同時,洗手間里的陸知節則是天人交戰到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