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終究不是他的錯。她喜歡他,只是她自已的事。
容易抽了下鼻子,問謝潔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的人有更在意的事,你能接受嗎?”
謝潔毫不猶豫道:“不能,雖然我最愛的是我的畫,但我要的必須是全心全意,不摻任何雜質的愛,你不要告訴我,顧歸帆從前有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讓人沒法答。
容易可以確定顧歸帆沒有在她離開后跟譚予談戀愛,但他心里的她不會是第一位。
“不是,是他的……家人。”她在不暴露他隱私的情況下開始舉例。
“他很在意父親和長輩的看法,成為醫生也是因為想幫助他人,成為像顧云霆叔叔一樣的人,所以我擔心……”
其實在顧歸帆內心深處,一直藏著這么個秘密。
他在跟顧家保持距離的同時,并沒有忘記感恩,如果可以,他可以奉獻自已的一切來償還恩情,而這背后其實是被認可的需要。
他從來沒有把這個念頭說出口過,可是容易看出來了,并且換了個方式表達。
“我甚至覺得他會說喜歡我,可能是因為他堂哥顧正明忽然發瘋想追求我,顧老爺子又講了個不希望小輩們因為愛情損害親情的故事,所以他想斷絕對方的心思。”
容易說到這里,心里涌起一個微妙的念頭,萬一顧正明是認真地想要追求他,顧歸帆會不會直接選擇退出?
謝潔的話跟她的想法不謀而合:“我支持你們把話說開,是希望你不要給青春留遺憾,但他要是這么想,就活該有遺憾了。”
畫師說起話來也是能噎死人的,她對容易直不諱道:“你不覺得這樣的他陌生嗎?”
他們從前不熟悉,不過是以容易為橋梁,有一點同學情罷了,所以旁觀者清,反倒能看得清楚。
容易下意識地想反駁:“他沒……”
最后一個變字莫名說不出口,他在感情方面可不就是沒變嗎?
從前他想要阻止她告白,就去跟別的女生曖昧,現在他擔心要跟顧家人演兩男爭一女的不被認可的荒唐戲,就又說喜歡她。
對他來說,愛情不過是錦上添花,是他最先那可以放棄的藝術品。
當年容易送他的各色小玩意兒就擺在他的家里,沒有一個隨他去世界各地游歷過。
容易的話音驟然低了下去,她對手機攝像頭另一邊,正憂心看著自已的謝潔說:“他沒變,是我變了。”
“我變得更蠢更天真,連自已都快丟了,接下來我要把自已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