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書捂著臉,眼睛低垂,掩飾著恨意,原本他父親才是陸家家主,若非早逝,哪能輪得上陸遠山?可現在,他一句話不敢說,只灰溜溜地逃了。今日這巴掌,讓他徹底在同窗眼里丟盡了顏面。
“陸大人,多慮了。不過些玩笑話,我自然不會當真。”謝長翎嘴角上浮出了笑意,這魚總算是自己冒泡了。
“哈哈哈,自然自然。這外頭一群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官場之道。”陸遠山打著哈哈,將事揭過,而后拉著謝長翎道,“二郎如是不嫌,陪我下兩局棋可好啊?”
“晚輩,榮幸之至。”謝長翎一改剛才的冷面,勾著嘴角,搭上了陸遠山的胳膊。
兩人往著陸府內院走了去,這一處雅閣才重歸了熱鬧。
樹下,沈昭月正聊得歡暢,一道呼喊讓她站起了身。
“哎呦,小祖宗,這花可不能摘啊!”
兩人正說著話呢,沈昭月一個側頭,看見了爬上了樹的謝九郎,樹下兩個婢女連連勸著,搖搖欲墜的樹枝上,半人高的謝九郎掛在上頭,“啪嗒——”一聲,折斷了一枝白梅。
“九郎,快下來!”沈昭月是一個頭兩個大,她實在是管不住謝九郎這個潑皮。謝九郎緊緊握著花枝,得意道:“這枝開得最好看!”
是了,等回去,還要送給四夫人呢!那時,就算沈昭月說破了天,四夫人也只覺得自己的兒子貼心,萬事都想著他,最后被訓斥的還是她與謝六郎,怪他們沒帶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