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大師每日都會在朝奉殿為百姓解惑,齊大人來此多日,竟不知道?”謝長翎對他的滿口謊,是一字不信。尤其今日,謝長翎親眼瞧見他故意糾纏于沈昭月,心下更生不滿。
齊恒長長地“哦——”了一聲,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如此啊,多謝提醒了。”
“齊大人,既受了皇命,還是早些下山才是。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稟告慶王殿下。”謝長翎往后移動了一步,朝著沈昭月望了一眼,微微點頭示意道:“今日可是要去茶坊?”
沈昭月輕聲回應著:“是。”
每月需去茶坊核賬兩次,但因著上山、下山頗為麻煩,沈昭月本是想麻煩衛九幫忙傳信,讓如意過來南山寺尋她。不過,既然謝長翎提了這話,她自是愿意應下,畢竟有人送上一趟,更方便。另一點是,她真是煩透了齊恒的糾纏,唯恐晚些時候,又被這人偶遇。
兩人皆未曾與齊恒告別,只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直接將齊恒晾在了一旁。
“呵。”待到兩人走遠了一些,齊恒冷笑了一聲,“看著,確實關系匪淺。”
忽而,流云在齊恒身后提醒了一句:“未離京時,我聽聞謝長翎的母親已在京中為他擇妻,似乎有意安陽郡主。”
“安陽郡主嗎?”齊恒的指尖輕點手心,細細盤算著,安陽郡主乃長平侯府獨女,可惜父母早亡,皇后心疼她一個孤女無人可依,特地將她接進了宮中撫養,品性溫和,謙淑有禮。但到底是皇后親自撫養的郡主,在太子之爭尚不明朗的情況下,求情之人是少之又少,避嫌者居多。
可若是謝家有意娶安陽郡主,難道謝長翎真打算扶持皇后那年僅九歲的幼子?如此,未免賭得太大了些。齊恒回了自己的屋內,寫了一封信交給流云:“謝家的親事,可得多盯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