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荷守在外間,聽到聲響后,連忙套了件外衫闖了進來,“公子,可是夢魘了?”
然而,就在她進來的那一刻,謝長翎緊忙拉緊了被子,將自己蓋住,殘荷只問了一句:“公子若是驚了一身汗,待會兒該睡不著了。我去安排人打桶水來,略擦洗一番可好?”
謝長翎盯著被面發怔,這一場夢太過真實,饒是他醒來,心仍舊劇烈地跳動著,可失落接踵而來,他捂著心口,空落落,仿佛丟了什么東西。
等到殘荷備好了水,謝長翎起身時,突然問了一句:“你既嫁了人,夫君不在身旁,可想他?”
“自是想的。不過咱們都在府里做事,白日里能遇見。何況還有兩日的探親,這有了盼頭,也就沒那么想了。”殘荷摸了摸水溫,剛好。
謝長翎沐浴時,一向不喜旁人服侍,主子沒再發話,殘荷就自行退出去,先去收拾了。只心里暗自笑了一聲,她家公子可算是開竅了,只不知這夢中人是誰。不過提到夫君,殘荷嘴角帶著笑意,今早還特意讓人給她送了青團來,說是怕清明時太忙了,顧不上她。
溫水浸過身子,這浴桶一如夢中的場景,讓謝長翎不由想起她了。區別于白日里見過的溫柔小意,她的一舉一動皆是嫵媚誘惑,如妖如魅。
有了盼頭嗎?
這一夜,謝長翎第一次正視了他心底的想法。他如躲藏在陰暗角落里的蟲子,期盼著沈昭月的主動靠近,只因他是謝家頂天立地的郎君,自然不能主動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