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沈昭月與謝長翎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似是又回到了春宴后同乘馬車的靜默無語。
“去哪兒?”謝長翎轉著拇指上的青綠扳指,水色的扳指透著濃色,指尖摩搓下,色澤潤滑,觸感細膩,一如女兒的冰肌玉骨,清冷中透著溫度。
“徐氏墨莊。”沈昭月答了一聲,嗓音婉轉如黃鶯。謝長翎轉動扳指的手頓了一下,繼而又細細磨搓、轉動。
衛安得了話,趕著馬兒往右邊的巷子轉了進去。
“圍帽,可摘了吧。”謝長翎剛才還不覺得帽子礙眼,偏偏進了馬車后,越看越覺得不順心。
而這一句明明帶著些詢問語氣的話,唯獨他說出來,似是一道命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沈昭月以為,這句話在馬車上同樣適用,只這人實在愛管閑事,連她戴不戴帽子都要說。“嗯。在車廂里,是有些不方便了。”
帽圍較大,馬車晃動之下,偶爾會撞到身后的木板。沈昭月從善如流地將圍帽摘了下來,順道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她可不是害怕他,才摘得。只是摘下,更方便。
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如此清晰的出現在眼前,謝長翎的呼吸都輕滯了一下,她比夢中更誘人。
眼波流轉,沈昭月見他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頓覺哪里不對,眸色一閃,問道:“可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謝長翎眨了下眼睛,這才回過神來。忽而,心底起了妄念,他開口道:“別動,你發上有只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