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要她的命，她都能慷慨。

可為什么非要孩子？

逆天而活，總有人付出代價，這個人能是容洵，為什么不能是她呢？

“這等逆天之事，如今已順應了天命，一切都回歸了正道。”謝姣苦笑著，“唯獨容洵，他一個人承受著。”

“阿彌陀佛。得失，生死，陰陽皆是兩極，蒼云國國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一切皆成了定數。”

“既成了定數，唯獨不能解容洵的劫數？非要我的孩子承擔后果？”

“阿彌陀佛。”長空大師看向謝姣，“娘娘自身是逆天而生之人，你的孩子，也只是因為容大人的犧牲才能平安降生，即便如此，小皇子的命途也并非從此順遂。”

這下謝姣更憂了。

“娘娘放心，我佛慈悲，定能護小皇子平安，此子與我佛有緣。”

“小皇子……”好似真的懷的男孩兒一樣。

謝姣想到她的體熱完全沒了。

在欽天監回來后，佛珠一直帶在身邊的，或許容洵的意思也是沾佛門氣息，佑孩子平安吧。

又喝了一口茶，謝姣站了起來，“多謝大師。”

長空大師微微頷首，“阿彌陀佛。”

她走了兩步，腳步似千斤重一樣，打開房門后，陽光灑進來，刺得她都快睜不開眼了。

扶在門上的手緊緊的握著門，她還是踱步回來問道：“若我要幫容洵，我該怎么做？”

長空大師已經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道：“自幼送他入佛門即可。”

“那，那他是否可還俗？”

“自然是可以的。”

謝姣舒了一口氣，隨即又想到什么，問道：“自幼在佛門長大，他會想，會愿還俗嗎？”

長空大師念著佛號，任是慈悲的樣子，可他沒有回話。

有時候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謝姣緊握著拳頭，她已經看到清寧，羽七還有唐安站在院子里，幾個人遠遠的望著她這邊。

“多謝大師。”再次感謝，謝姣離開了禪房。

她腦海里想的是長空大師說的那一句，容洵保她孩子能平安降生，卻也保不住孩子從此順遂。

可，佛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