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去勸他?”
“嗯,是。”
“程仲是你的徒弟,你還好好的,所以他才沒有準許吧,”謝姣半是猜想的說,“你不會是身子不適吧?”
容洵笑笑,“我還好。”
他一切都挺好的,就是近來總是做噩夢,也可能是氣血兩虧,測算的本事也下滑嚴重。
如今,他比一般的道士都不如。
謝姣看他沮喪的樣子。
再想到容洵此前那手指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來,不免心疼,“容大哥,你真的還好嗎?”
聞,容洵抬眸看她,那笑容慘白白的,“嗯。”
她又一次為他把脈。
脈象與此前無二差別。
一樣的虛弱。
便是仙丹妙藥,他日日都要割破手指喂養蠱蟲,也總歸是虛弱的。
容洵笑著說,“娘娘不必擔心,至少臣能正常生活,這是臣從前不敢奢望的生活。”
從前不敢奢望的生活……
謝姣的眼淚一下子就溢滿了眼眶。
他如今這般虛弱,卻覺得比從前還好……
可以想象,容洵這三年多以來到底經歷了怎么嚴寒酷熱的折磨!
“娘娘……”
看到她雙眼飽含淚花,容洵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我,其實沒有那么夸張。”
謝姣強笑道:“容大哥不必解釋,我都懂。”
她不是沒有見過容洵在大夏天那樣畏寒,也不是沒有在冬日里看到他蓋著四五床棉被的樣子。
從欽天監之后。
她怕熱的體質就消失了,而容洵卻閉關了。
謝姣怎么會想不到是容洵承擔了一切。
也許是因為自責和內疚,她很多時候選擇了逃避這個問題。
想想景文在大夏天又是準備冰塊,又是準備棉服的,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她抽回手,“我會同夫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