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姣只覺得胸腔一陣火灼,一股腥血涌入喉頭。
她皺著眉頭,將鮮血吞了下去。
顫抖的站直,然后背過身去。
“給容大哥更衣,上床。”謝姣說著走出了凈室。
旁邊的簡順早就震驚呆了。
還是景文喊他,才反應過來同景文一起將容洵從浴桶中抱起來。
景文又找了一套衾衣給容洵換上,和簡順兩個抬著容洵上了床。
羽七提著冰塊回來,錯愕了一會兒,將冰塊丟進浴桶中跟了過去。
謝姣紅著眼,替他枕好枕頭。
然后將太極球放在他的手心里,“容大哥,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以后真的不用擔心我了。”
她坐在床邊。
“道術罷了,哪有你的命重要?”她笑著,“難不成你沒有道術,就不是我容大哥了嗎?”
“從今往后,你我三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容洵的恩情,便是十輩子,她也是還不清的。
她輕輕柔柔的和他說話,目睹他那紅得嚇人的臉,手,在太極球蠱蟲的影響下逐漸緩和。
這冉蠻真不是個東西。
可他給容洵的蠱蟲,當真是個好東西啊!
有了太極球。
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容洵沒有再冷得發抖,也沒有燙得灼人。
景文一直跪在床邊。
謝姣道:“你們都去休息吧。”她親自去扶景文。
景文磕頭道:“草民不敢,草民背叛了主子,等主子醒來后,我自我了結謝罪。”
羽七道:“其實,也不用那么嚴重。”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反正,疲憊,腦子暈乎乎的。
簡順清了清嗓子,也一樣不知道說什么,反正是看了好幾眼梁夜珣。
皇上醒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應。
太復雜,太亂了。
謝姣堅持拉他起來,“我會和容大哥說清楚,你沒有錯,你立了大功,你也不許自我了結,余生,若你愿意,請你一直留在容大哥身邊,你是他身邊,唯一一個對他而,最熟悉親近的人了。”
程仲沒了。
丁夫子還在和長空大師,宸兒云游。
而她——
帶給了他太多的劫難,這種感覺,說不清的滋味。
景文嘴唇發顫,“就請皇后娘娘讓我跪到主子醒來吧,萬一主子他肯原諒草民,草民一定不會再背叛主子了。”
謝姣松了手。
過往如走馬觀燈。
包括曾經在欽天監里的那場夢。
謝姣早該想到的,容洵他如此清風霽月般的人,與世人更是毫無交集,卻助她重生。
重生后,更是傾盡一切幫她好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