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崔嬌月而,這份喜歡,或許會成為她離開宋家的最大阻力。
此刻,她恨自己當初的軟弱,就該在宋長霖當日輕薄她時,一針扎向他的脖頸。
崔嬌月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了石榴小院,只記得自己一路上都心慌意亂,她拼命地反思,可是哪里做錯了?可是哪里做過了?才讓宋長霖對她生了別的心思?
她竟是有些怨恨自己,有些怨恨這張臉了。
香葉自然也察覺了崔嬌月的不對勁,她剛才小心翼翼地為姑娘拆下了發飾、換了衣裳,本想著給姑娘盛一碗小餛飩來,可姑娘只吃了兩口就說飽了。甚至都沒等到她打水洗漱,還想著再與姑娘說上幾句話,勸上兩句,人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怕是,真嚇著了?
可是只看了一場火,又安全回了宋府,怎就嚇成這樣?香葉獨自收拾著碗筷,滿是擔憂。她一向笨,總是猜不對姑娘的心思。對了!去尋六公子來!
六公子每次都能都姑娘開心!等六公子來了,姑娘一定就好了。明日就去。
床上,崔嬌月躺著一夜未眠,她哪里睡得著?
她不知道宋長霖的性子,卻是見過他殺刺客時的手法,招招狠厲,幾乎是一刀斃命。這樣的人,會是好人嗎?
曾經,她也以為宋長嵐不過是被大夫人寵壞了的性子,雖手腳上占些便宜,但不敢做更出格的事情,因而崔嬌月只躲著他,少有接觸。可結果呢?宋長嵐竟是設計想毀了她的清白。
男子對女子的占有欲,是侵占、是剝奪,崔嬌月對此深信不疑。她無法將自己今后的自由,寄托在宋長霖那莫須有的良心上。
她只能靠自己。
此刻,她更擔心宋輕舟。若是宋長霖早就知曉了她與宋輕舟的親事,那他是以什么樣的心態,去給宋輕舟教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