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月說,她絕不為妾。她憑何這么說?”宋長霖起身走到了殘荷面前,語氣中滿是質問,更帶著些無可奈何。
殘荷自幼伺候宋長霖,比起白芍對他的盲目崇拜與愛慕,她是最先明白宋長霖心思的人,被府中眾人捧著長大的嫡子,看似謙遜,實則傲然于心,從來都只有他不要的東西,而沒有不屬于他的東西。
“哎。”心底嘆息了一聲,殘荷回道,“公子何不換個身份來想一想呢?崔姑娘雖是商賈出身,可她在四房那處從不曾缺衣短食,更是得了四夫人的庇護。可若是她跟了公子,公子能確保崔姑娘能如現在這般自在?”
且這世上的女子,哪一個是心甘情愿為妾室。這世上的小妾,哪一個做夢不都想被扶正?這句話,殘荷未曾說出口,只因她明白,便是說了,宋長霖亦是不以為然。
殘荷又說了一句:“崔姑娘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可若是成了妾,只需主母一句話,就能發賣了她。公子啊,誰家好姑娘愿意為妾呢?”
宋長霖未曾想這么許多,他答道:“我已讓母親去尋個溫柔大度的女子為妻了……我,我已為她做了許多。”
殘荷悶聲不響,她說不通。
“公子,若您是女子,一輩子容忍自己的丈夫記掛著另一個女人嗎?”
說完這最后一句,殘荷起身將那一碗紅豆湯的蓋子揭開,送到了宋長霖的書桌上,“今日暑熱,公子好生歇息吧。”
走出房門,衛安在外頭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見到殘荷出來,連忙對她伸出了大拇指,“還是姐姐厲害。”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