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月這才發現,他竟是連一件厚重的外袍都沒穿,問道:“大冷天的,流云連件披風都不知給你加嗎?”
之前在安陽,崔嬌月照料齊恒的吃穿住行,每回都是看著天氣變化,給他備好衣裳,如今這事情落在了流云的頭上,但看著倒是不怎么盡心。
聽著崔嬌月關心的語氣,齊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脫了鞋子,盤腿坐到了床上,“事發突然,沒有備白衣,自然就不好穿了。看我這么可憐,不如分一些被子給我?暖個腳?”
“你都上來了,我還能趕你下去?”崔嬌月見他上床的動作麻利,又借著燭光看到了他有些凍得透紅的耳朵,也就隨了他的意思,讓齊恒將腳塞了進來。
暖意包裹了身軀,齊恒發覺眼前的女子,或許本就是這般好說話的性子。
只是,他們兩人每次相遇時,都是一堆麻煩罷了。
“好了。說正事。”齊恒不與她逗笑了,身體朝著崔嬌月那一側動了動,與她靠得近了些。
崔嬌月往床內移動著,偏生被他擠在了一處,但齊恒又沒有其他動作,仿佛就是取個暖罷了。
如此,崔嬌月也沒什么好說的,只乖巧地縮在一旁,聽他說正事。
“我父親去世得早,母親自請去了佛堂,你應當鮮少見過她。”齊恒先是提及了他的父母,而后繼續說道,“如今我祖父去世,府中暫且是二房管家。我那二叔心高氣傲,早些年與祖父斗氣,被外派去了京外,如今剛回來,脾氣暴躁,但頭腦簡單。”
“但我那二叔母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雖有一子,但才智愚鈍,不得祖父看重。為此,她與我總是不合。”齊恒說完,叮囑了崔嬌月一句,“你是我的未婚妻子,無須看他們的臉色,若他們有意為難你,你便是打回去都行。”
“打回去?”崔嬌月聽了這話,是一點兒不信,“那可是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