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腦中想起宋老夫人叮囑的那句“該成家了”,他也覺得這事沒什么不應當的,畢竟崔嬌月也中意他不是?
殘荷抱著換下的臟被褥出門,白芍半開著門朝著外頭張望了一眼,她如今雖不在內院伺候,但也時時盯著動靜。見到殘荷半夜換被褥,連忙跑過去問道:“怎半夜換這些?可是公子他……”
剛問了一半,殘荷急急止住了她的話頭,“公子的事,你且少打聽。”
到底是郎君的私密事,不是她們這些做下人該過問的,更何況白芍還有那番心思。
“不過問上一句。你不說,我還不聽了呢!”白芍自詡白日里公子夸了她一句,只覺得過些日子就能回內院伺候了,“等日后,你若是有事問我,我也不說。”
殘荷懶得理她,將被褥一圈,泡進了浣洗桶內。
殘荷不說,白芍也懂,她服侍公子多年,自然是遇見過今夜的事。自公子夢遺以來,白芍就改了裝扮,勒緊了腰身,改小了上襟,每每夜里伺候洗漱時,總會換上輕薄些的料子。奈何宋長霖于她無意,目光看向她時,一如看屋內的花瓶桌椅,無所波動。
但白芍不信邪,她只當宋長霖讀書讀傻了,未曾開竅罷了。
可今日宋長霖望向崔嬌月的眼神,太過熱烈。年歲大了后,府中男仆見宋二郎未將她收入房內,早有人動過心思,常常不加遮掩地盯著她,那眼神也是這般熱烈。但其中不少人,都是一時興起罷了。
見色起意者,能有多少真情在?殘荷是家生子,白芍卻是被輾轉了幾手后賣進宋府的,她想出人頭地,就不可能嫁給一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