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溫度上升,崔嬌月只覺得衣物貼得自己太緊了,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對面之人一副威嚴的模樣,她竟是不知該如何求情的好,最后心下一橫,索性將事情攔到了自己身上,她道:“二公子,此事是我看管不周,沒教好九郎。若是二公子要責罰,罰我就行。”
這一句,崔嬌月不過是賭一次宋長霖的喜歡,雖說廉價,可到底還沒得手不是?總不能因此,真得罰她。一個大男人,何須與女子計較?崔嬌月在心底自自語,她只望宋長霖能繞過宋九郎一次,也繞過她一次。
罰她?宋長霖被她急著背鍋的樣子,氣得笑了一聲。她就這般在乎宋九郎?可轉念一想,他因一個六歲的孩子吃飛醋,實乃荒唐。
然而,裴洐光聽了這話,立刻就不愿意了,他急匆匆從宋長霖的懷中爬出來,坐到了崔嬌月的身旁,擋在她面前,道:“不行!不行!崔姐姐救了我,你不能罰她!”
小小的身子護在她面前,崔嬌月心底一軟,到底是孩子心性,總是最單純不計較的。她伸手摸了摸裴洐光的腦袋,發上的水跡順著她的指尖劃過,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夸贊了一句:“光兒,真乖。”
“他乖?”宋長霖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若是他乖,這世上就沒有聽話的孩子了。尤其此刻,宋長霖覺得崔嬌月的動作和笑意都萬分刺眼,她從未如此對自己笑過。
是了,她對宋九郎笑過,對裴洐光笑過,甚至對宋六郎笑過,唯獨面對自己時,總是一副疏離敷衍的微笑,只一眼,就能看出并非真心。
這一刻,宋長霖突然懷疑起來,她真得愛慕他嗎?亦或是如其他女子一樣,只是看中他的身份與地位?宋家的表姑娘,無一不曾在府中制造偶遇,只為了博他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