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月點了點頭,躺下了。
當指尖握住了掛在胸口的竹哨時,才稍稍安心了些。她不敢想,若是今日沒有這竹哨,她該如何?
她不喜宋長霖,但是當宋長霖出現的那一刻,她竟是有了一絲的心安。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她有些信賴他了。
這個想法,陡然出現在腦中時,將崔嬌月嚇了一跳。不應該的,她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她在這個世上,唯一信賴的人,應當是她自己。
等閉上眼時,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忽而浮現,耳旁突然的一句:“你既看到了我的臉,那就不能活著了。”
嚇得她又睜開了眼,隨即道:“香葉,今夜不吹燈了。”
入睡后,崔嬌月幾次翻身,最后手中仍是不自覺握住了竹哨。
南山寺出了刺客一事,并未在廣陵城中掀起風浪。
宋長霖故意將此事的風聲瞞下,亦是猜到了那日的人可能是誰,可若不能將人當場抓個現行,那就是白費力氣。因此,除了當夜大費周章的搜查了一番,第二日只派了些人手守在山下,未曾再多管了。
“不過是相互試探,給他提個醒就行。天高皇帝遠,若是真死在了外頭,誰也怪不著。”裴玄喝了口酒,躺在美人的懷里,溫香軟玉。
宋長霖對他的風流,熟視無睹,唯一讓他擔憂的,是裴玄那日上山一事,所知的人并不多,不過身邊幾位親信罷了。“你身邊的人,得先處理了才行。”
“不急,就當是留著傳話了。”裴玄笑著摸了一把美人腰,他這些日子尋花問柳,為得就是給他們機會,“參加鄉試的考生,可都一一核對了?”
宋長霖暫代廣陵太守,他雖已查詢了一眾考生的戶籍身份,包括推舉書信、往年書院成績等等,但考生的人數眾多,總歸會有些疏漏,“核對個八九成罷了。若真是沖著你的來的,這么多人,總有一個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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