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墨眼底閃過戾色,他對王家早已是恨之入骨,若非王家將陸遠山拖下了水,又將一切罪過推至陸家身上,他何須親手將陸家五十六口人都押進監牢,盡管他恨陸遠山的歹毒,可王家憑何全身而退?
王家,應該與陸遠山同赴黃泉才是。
然而,戾色深藏在眼底,王旭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文書,“王公子,既是想退親,可帶了文書?可帶了長輩?”
與一個破落戶的退親,王旭此番只帶了他一個人來,他只算計著陸婉盈失了長輩庇護,一個弱女子定是不敢不從,只稍稍多加威逼,必然能讓她乖乖退親,順道將那價值不菲的聘禮給要回來。
如今,王家雖說未曾被圣人重責,但亦是傷了些元氣。本以為陸家能為王家帶來更多的利益,因而定親時,王家特意送了整整三十六抬的聘禮,以顯誠意。
可若是王旭想要重新定下一樁親事,怕是難以像上回般湊出三十六臺的聘禮了。
王旭走到了陸恒墨的身前,看了一眼那張紅紙文書,上頭確實蓋著王家的族章。然而,他卻滿不在意道:“退親而已,何須如此麻煩。你陸家難不成是貪圖我王家的聘禮,不肯歸還嗎?”
如此倒打一錘,陸恒墨是真第一次見到如王旭這般不要臉至極的人,本就是他們王家想要拉攏陸家在先,“是與不是,我們公堂上做個分辯。”
公堂?
陸恒墨的意思是,要告上公堂?崔嬌月瞪大了眼睛,這人做事竟是如此激進!
就連陸婉盈都被嚇了一跳,這退親如何就要鬧上公堂了?那豈非讓整個廣陵都知道她被退親了?“五弟,何須如此?我們有話,好好說就成。”
見陸婉盈有意攔著陸恒墨,王旭自然更是得意,他摟著如意的腰身,對著陸婉盈道:“要讓我娶你是不可能,但若是你自愿為妾,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
語之中,將陸婉盈貶低至極,這一句話更是將她的尊嚴踩碎在地上,曾幾何時,她也是廣陵城內最風光的女郎,如何就成了王旭口中倒貼著要上門的妾了?她偏過頭去,不敢再看王旭,只能躲在陸恒墨的身后,偷偷擦拭了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