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紗衣避暑的柳桃,揮著衣袖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當是秋末來才好,紅楓賞桂,飲酒品詩。現下實在太熱了些。”
如今,她陪著崔嬌月待了幾日,實在是受不住蚊子的叮咬,院子前后皆是草叢小樹,唯日曬當頭時,才稍稍少些蚊子,這胳膊上、腿上全是紅腫的蚊子包,讓人片刻不停地撓著癢癢。
雖帶了驅蚊的香囊,但作用不大,崔嬌月自然也看不得小姐妹受苦,早早就將人勸下了山。“上次勸了你,你偏不聽。快些回去吧,柳家傳了信來,那對母女雖認了外室之名,但日日哭求著要認祖歸宗,你回去,也好陪陪你母親。”
一想到那對母女,柳桃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才早了幾日下山了。
崔嬌月獨自在南山寺誦經念佛,自上次與宋長霖吵了一架,就連衛九都不曾給她們送過吃食了。不過,這也讓她樂得自在。
這幾日,崔嬌月徹底想明白了,她早就不應該與他多有糾葛,若是宋長霖以勢逼人,她就死磕在宋老夫人的門前,求個公道。但既然衛九都不來了,想必他應該不會再來煩自己了。
如今鄉試在即,能在此前打消了宋長霖對她的心思,正合她的心意。
“姑娘,東西都收拾好了。”香葉撓了一下脖子上的包,昨夜被叮咬了一大口,這腫起來的包都快比她的手指頭還大了,涂了清涼膏止癢,但效果甚微。
日頭西曬,過了晌午后,山風徐徐,帶著一絲涼意。
院子飛來了一只雀兒,嘰嘰喳喳叫了兩聲,許是院內太熱,扇著翅膀就飛向了院后的林子里。
“等回了府,可得多備一些冰在房里,這再熱下去,我命都要沒了。”香葉大汗淋漓,她慶幸自家姑娘只是來南山寺待上七七四十九天罷了,這要是多待幾天,她是真不想活了。
崔嬌月將枕頭塞進了箱子里,來時備了兩個箱子,除卻日常用度,還有一些吃食藥物,如今只剩下了些被子衣裳,倒是空了一個箱子出來。
石頭擦著汗,一進門,連忙喊道:“哎呦喂,姑娘怎能自己搬箱子?我來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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