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荷將白芍的神情盡收眼底,但礙于宋長霖在,她只得收回視線,將滿腹的牢騷吞下。如今,她是越來越看不懂白芍了。
換了新茶,天色已然半黑了。
“公子,可要回屋歇息了?”殘荷問道。
宋長霖點了點頭,正起身時,朝著殘荷問了一句:“你照料了崔姑娘幾日,覺得她為人如何?”
“崔姑娘為人和善,四房院里的人無不夸贊。”殘荷收拾茶盞的手收了回來,交疊在腰間,想到剛才白芍故意挑撥的話,她又加了一句,“崔姑娘父母早逝,她一個小姑娘能支撐著崔家的家業已然不易。”
“知道了。”宋長霖思索著殘荷的話,在他眼中,女子本不該拋頭露面。可崔嬌月無人依靠,才只能如此。這么一想,便也合理了。“她與宋六郎如何?”
天色全然黑了下來,殘荷不知公子問這句話的意思,但想到之前崔嬌月說過她已定了親,可這事終究未曾告知府中所有人,殘荷只得隱晦地提了一句:“府中人皆知,崔姑娘與六郎自幼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的情意。”
青梅竹馬?宋長霖不以為意,兄妹之間豈用得上這個詞。
另一處,崔嬌月癱在了床上,腰背酸疼,“香葉,快給我揉揉。”
香葉在手上抹了些藥酒,都怪二公子無緣無故丟下她們,還讓送貨的馬車來接,這不是故意磨搓人嗎?“姑娘,咱們日后還是離二公子遠些吧。省得平白受罪。”
“等過了鄉試,過了鄉試就好了。”香葉按摩的手藝一絕,崔嬌月躺得舒坦,不知不覺入了夢鄉。
香葉蓋好被子,她家姑娘就是性子太好了,才會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