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呢?”陸恒墨見她一臉疑惑,倒是有些驚訝,她竟好似不知道宋長霖的心思一般。
不過提到宋長霖,陸恒墨仍舊有些不恥,看在剛才那小丫鬟推了他一程份上。陸恒墨覺得自己可以發發善心,因而在將人送上馬車后,又暗戳戳地提了一句:“崔姑娘傾城之色,怕是誰見了,都愿意多護上一把。”
“崔姑娘,好自為之了。”這最后一句,陸恒墨說得輕巧,卻又鄭重。
馬車上,崔嬌月垂首靠著車廂,腦子里全是那一句“好自為之”,她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甚至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香葉坐在車上,時不時掀開車簾往外張望,陸府的火勢太大了,濃煙幾乎蓋住了半個廣陵城。“姑娘,咱們也太倒霉了。”
誰說不是呢?
陸府的帖子遞到了宋家,可幾位夫人竟都稱病未來,就連府中的郎君們都被宋長霖鎖在了北書房內,說是鄉試在即,不可分心。雖然此舉有得罪陸府之嫌,但崔嬌月并非宋家人,她只聽聞下人們說了兩句,心中有疑,但因著是陸婉盈親自給她下得帖子,因此還是獨自前來赴宴了。
“崔姑娘,公子讓我帶句話,說是明日陸家的宴席,您拒了便是。”崔嬌月突然想起,前幾日衛安與她說得話。
上次她撞見陸恒墨時,宋長霖也在。兩人看著有仇的樣子,可如今再想,怕是老相識。
護著她?
是宋長霖要護著她?
為什么?只憑著她是宋家的表姑娘?
崔嬌月越想,心中越害怕。她坐在晃蕩的馬車上,外頭是嗆鼻的濃煙,若非馬夫趕車快了些,她怕是要忍不住咳嗽出聲。
剛才陸恒墨提到了她的容貌,是這張臉嗎?不會的,宋長霖于京中為官多年,什么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可上次,他中春藥時,不也對她做了那般事?
往日種種重現腦中,每一次的相遇、每一次的碰觸,他說得每一句話,他做得每一件事,樁樁件件混在一起,崔嬌月的腦子都要炸了!
不可能的!宋長霖不可能喜歡她!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