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霖一向不喜別人碰他的東西,哪怕是碗筷都一樣。殘荷略有顧忌地望了宋長霖一眼,見他微微點了下頭,竟是默許了。雖不知道這兩人怎么回事,但是殘荷收回了手,將手中的湯勺和碗遞了過去,“那就勞煩崔姑娘了。”
崔嬌月剛已細細觀察過了宋長霖用膳的習慣,每次只盛半碗米飯,吃完再添。因而盛湯時,她也只盛了半碗,“這些日子,二公子幫著照料九郎,辛苦了。”
這半碗湯端在空中,崔嬌月面帶羞怯地望向他,宋長霖對于她的示好,有了一絲滿足,或許是因著自己昨日幫了她?果然,女子在經歷了危險之后,才知道自己該依靠誰。因而,宋長霖眼底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孺子可教也。
在接過湯碗時,指尖似是不經意地觸碰到了她的指尖。
崔嬌月瞬間羞紅了臉,抽回了手去。然而,在她低下頭的那一刻,眼底滿是厭惡。在將手抽回袖子里時,更是不露痕跡地擦拭著指尖,臟,好臟。
她可以確定,宋長霖對她的心思,和宋長嵐無甚區別。只怕是他,比宋長嵐更有謀算。
香葉對自家姑娘的一舉一動都心下震驚,這?這不是姑娘往常會干的事情啊?
殘荷亦是對兩人的動作有些疑惑,難道崔姑娘對二公子有意?可她不是和宋六郎定親了嗎?
宋長霖看著她羞怯用膳的模樣,第一次覺得飯菜如此香甜,原來秀色可餐是這般意思。
這一頓飯,宋九郎與裴洐光吃飽了就去睡了。
倒是其他人各有心思,香葉幫著殘荷一起收拾好了桌子,而后又各自帶著兩個孩子去屋里哄睡了。
這院內,只留下了崔嬌月與宋長霖兩人。
“昨日,多宋二公子相助。”崔嬌月將話說開,她忍著嗓子里想要嘔吐的感覺,耐著性子,對他露出最明媚的笑意,“若非二公子,我怕是難以全須全尾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