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在兩人之間悄悄彌散,崔嬌月卻感受到了一絲陰冷、可怖。
忽而,宋長霖將油燈提至了崔嬌月的身前,突然變亮的光線,讓她的眼睛瞬間眨巴了一下,刺眼,灼熱。
“白日里,為何不求我?”夜色雖黑,但月色之下,宋長霖看見了那人的衣裳,和白天的刺客一樣。此人,應當是躲在了馬車里,與她一并進了宋府。
崔嬌月愣了一下,竟是被他看穿了?可她不愿承認,也不能承認,且無憑無證,她為何要自尋麻煩?“二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在包庇那賊人?
這是第一次,宋長霖發覺眼前的人似乎有什么隱藏于他的秘密,或者說此刻,宋長霖忽然覺得她很陌生,好像自己從未了解過她。
“他逼迫于你?”宋長霖又問道,比起上一句話,這次已是溫柔了許多。
崔嬌月抬眸,如小鹿般的眼睛眨巴著,稚嫩、無辜,“二公子在說誰?那賊人,還是你自己呢?
“我?”宋長霖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他不由嗤笑一聲,“我逼迫你?你怎敢說?”
“那請問二公子,現在是在審問我嗎?”崔嬌月不卑不亢,望著他的眼睛,質問道,“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一次又一次,哪怕是意外,哪怕是偶然,哪怕她天生運氣不好,可到底她都是受害者,身上青紫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這些難道是她自找的?
宋長霖蹙眉,鋒利的臉龐閃過一絲陰森,“你將賊人,帶進了宋府。按家規律法,應杖責二十。”
“二公子既定了我的罪,何必多問,直接將我帶去刑堂就是。”崔嬌月往前走近了一步,與他四目相對,這人明顯是故意拿著她的短處,逼她服軟。
求他?她為什么要求他?
崔嬌月實在煩透了與他打啞謎,索性破罐子破摔,直呼他的姓名,道:“宋長霖,我雖是個孤女,卻不會任你拿捏。你既要娶妻,何必糾纏于我?你憑什么認為,我就該為人妾室,我就該低人一等呢?”
一番話說完,兩人之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