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本就是一日比一日更難,但若是前頭答好了,后頭差些也無妨。
“好,我記得。”宋輕舟將食盒提在手里。
崔嬌月笑了笑,攤開了掌心的平安福,“本想給你帶進去,但考場不可額外帶紙張,這平安福暫且放我這里,我日日為你祈福。”
說罷,她用指尖輕點了下他的胸膛,輕聲說道:“等你回來。”
宋輕舟“嗯”了一聲,答道:“等我回來。”
可就在貢院大門前,一一給考生們派發物品的宋長霖,那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了兩人,明明已決心不再與她有牽扯,但此刻看著崔嬌月對著宋輕舟彎起的嘴角,柔情似水的眉眼,只覺得心底抽痛不已。
當崔嬌月的指尖觸碰到宋輕舟時,他更是呼吸一滯,腦海中難以想象日后她嫁作人婦的樣子,她會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生兒育女,與他洞房花燭。
明明此刻崔嬌月就在眼前,但宋長霖卻驟然覺得自己與她似是隔了條長河,隔了座高山,再也碰觸不到她了。
“宋大人?宋大人?”一旁的侍衛見宋長霖突然發起了呆,而面前的考生已來了四五個在排隊進場,他連忙輕喚了兩聲。
宋長霖回過神來,望著面前一臉不解的考生們,他嘴角扯出了一絲自嘲的笑意,隨后盤點姓名,一一核對,再分發考試所用的物資。
等到宋輕舟走到他面前時,他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晦暗的眸光里泛出了絲絲的嫉妒與恨意,憑什么是他?憑什么?
宋輕舟朝他燦爛一笑,“太守大人,小民宋輕舟。”
宋輕舟面上雖是笑意,可剛剛他卻忽然覺得周身一冷,二哥是瞪了他一眼嗎?
隨即,宋輕舟連忙上下查看下自己的衣飾,可是他做錯了什么?
正當他不明所以,想要多問一句時,宋長霖已冷著一張臉,勉強朝他點了下頭,隨手在名錄上畫了圈,“進去吧。”
“是。”
等到宋輕舟踏進了貢院的大門,宋長霖轉頭望去一旁時,只看到了崔嬌月上了馬車的背影,她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