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一眼齊恒,見他面色如常,掛著一絲戲譏的笑意,似是將她看透,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崔嬌月來不及深想,已是心急如焚地跳車而下,沖進去了最里頭的那間屋子里。
燭火昏暗,房內蒙塵,窄小的木床之上,躺著一名氣息奄奄的女子,臥趴床上,像是沒了生氣一般。
“如意姐姐,這是怎么回事?”崔嬌月推開大門,淚水在眼眶中翻滾,她的如意姐姐竟是滿身傷痕,屋內更滿是草藥的味道。
借著燭光,崔嬌月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后背、四肢皆是鞭痕和勒痕,猩紅的血印束緊在皮膚上,可怖至極。
“月兒,是你嗎?”趴在床上的如意,在熟悉的聲音下,勉強動了兩下眼皮,她太疼,疼得快要死去。
“是我。是我。”崔嬌月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指尖,唯恐觸碰她的傷口。“如意姐姐,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自己去的。”
“別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嘴唇已干涸開裂,如意嘶啞著嗓音,明明自己傷成這般,卻還想著安慰崔嬌月。
身后,齊恒走了進來,“王家不會蠢笨到,讓一個無能之輩接任重擔。你們的算計,在就被王旭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些傷,都是王旭干的?”崔嬌月細細查看著如意身上的傷口,深深淺淺,新舊皆有。
“王旭嗜虐,他對女子一向如此。更別說,他還在如意身上,發現了密信。”齊恒提到了密信,那應當是如意與姐姐的信箋。“只我不知,崔姑娘何時有了這么多姐姐呢?”
“她的傷,會好嗎?”崔嬌月哽咽著聲音,她不如姐姐聰慧,才會被送來廣陵。哪怕她知道了如意的打算,可她仍舊沒辦法阻止如意。在所有人之中,她總是最受保護的那一個。
“我已尋了最好的大夫為她醫治,只傷勢太重,須得兩三個月,才能好全。”齊恒三兩步走到了崔嬌月身后,他垂眸看著面前身著男裝的女子,提議道,“我雖不知,你們為何與王家有仇。但我與王家,亦不是同路。”
“崔姑娘,人活在世上,多幾個朋友總是好的。”齊恒朝他伸出了掌心,“宋家如今已是難以自保,姑娘若是投靠我,或許還有幾分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