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冷厲的男聲傳來,宋長霖端坐在椅上,質問她的去向。
這幾日,宋長霖忙得腳不沾地,圣人從京城傳來了旨意,命齊恒徹查舞弊一事。他隨看顧著宋長嵐,讓他免于嚴刑逼供,但齊家好不容易抓到了宋長嵐這個把柄,如何能輕易放下?
且誰能想到,那不著四六的王旭,竟找了個張二河來。
宋長霖這才想起,此人他曾經在崔氏茶坊前見過,是個醉酒失意的考生。攔在崔氏茶坊的門前發酒瘋,是崔嬌月將他安撫住了。如此一想,他才發現自己已許久沒有見到她。
莫名的心緒作祟,讓宋長霖半夜踏進了她的房門。他想見她,哪怕是遙遙一眼,他也想看她。然而,空無一人的床榻,讓他心下一緊。
崔嬌月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想到宋長霖竟還會偷偷來尋她,本以為他早已死心了。
“二公子,夜闖閨房,是為何事?”崔嬌月避而不答他的話,她是偷溜出府了,可這并非大罪。只宋長霖此時出現在她的屋內,才是辱沒了她名聲。
桌面上的蠟燭被點燃,火光照亮了半間屋子,床前屏風的影子籠罩著宋長霖的半張臉,透出了一絲陰冷,審問的目光如刀般,向崔嬌月襲來,將她的腳步絲絲定在了地上。
“崔嬌月,身著男裝,半夜出府。論及宋家的規矩,此刻你該被拉去祠堂了。”宋長霖審視的眼神掃過她的身上的裝扮,自上次宋府出現刺客后,他就曾懷疑過崔嬌月,卻因著她柔弱的外表,一再二,再而三地忽略了那些細節。
“上次府中的刺客,是你故意放進來的?”宋長霖起身,走到了崔嬌月的面前,右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對視之中,他竟是第一次發覺她眼神中藏著的恨意。
他突然問道:“你恨我?”
悄無聲息地捏緊了藏于袖口的銀針,崔嬌月背靠著房門,迎面正對著他的目光,“二公子三番兩次,闖我閨房,輕薄于我。問世間的女子,可有不恨之說?”
“我倒是不知,二公子往日也是這般,無媒無聘就將女子視為所有物嗎?難道天下女子,都該愛慕你,都該心甘情愿地受你踐踏?”想必是上次罵得不夠狠,崔嬌月見他故態重萌,辭上更是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