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娘是二夫人的次女,謝妍,正值十二。平日里最愛與小姐妹出門閑逛,性子活潑。因著宋長霖的緣故,京內各家貴女都捧著她些,幾乎每日都人特意宴請她出門。
前幾日,謝妍也是出府赴宴去了,這才沒遇見崔嬌月進府。
二夫人當年跟著宋長霖的父親來京城,就是圖一個清閑,不用日日去宋老夫人那兒請安伺候,亦不能掌管那偌大的宋府中饋,她少時待秀閨中就是個懶怠的性子,如今年歲漲了,更不愿多煩心。
只宋長霖的親事久久不定,讓二夫人急得跳腳罷了。看著面前水靈靈的女郎,二夫人心底滿是嘆氣,這若是沒定親該多好?
“你祖母寫了信來,與我說明了你的心思。我竟不知,你養成了這般迂腐的性子,你父親娶我時,也不過是個六品小官。我也不過是個縣守的女兒。如今她既有了歸宿,你又何必苦苦糾纏?”二夫人坐在椅上,費了半天的口舌,硬是勸不動眼前人。
“你這別扭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宋長霖跪在地上,娶妻之事,本就需父母之命,媒妁之。宋長霖的父親比他還要迂腐,必不會支持宋長霖的主意。唯有從母親此處下手,才能有所助力。
二夫人將面前十來張畫卷扔在了地上,氣得胸口悶疼:“我千辛萬苦給你打聽了這些人家,還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來。如今,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該如何賠禮去?”
宋長霖跪在地上,磕了兩聲響頭:“母親只管將罪過推到兒子身上,便是說兒子患了隱疾,不愿牽累旁人就成。”
這一句,差點兒讓二夫人喘不上起來:“你自己做得蠢事,你倒是想得出好法子來。”
隱疾!
這隱疾傳出去!日后誰還愿意與宋長霖結親?若是崔姑娘那邊不成,那她兒子豈不是要上山做和尚去?
奈何宋長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肯妥協,“母親,兒子起初沒想明白,只覺得男子在世,妻妾兩全本就平常。可我卻忘了,母親那時的傷心難過。母親,若是此生錯過了她,兒子孤身一人,也沒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