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月跑了一會兒,才停下來,朝著綠袖道:“不找母親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上官卿云故意將她留下,不過是給宋長霖機會,讓他自辨真偽罷了。
雖不能完全打消宋長霖的猜忌,但能拖一時,是一時。
“我這位妹妹在外頭吃了些苦,母親自尋回她,更是寵得厲害。”上官卿云遞了張帕子過去,給崔嬌月找補了幾句話,“如今倒是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宋大人受罪了。”
宋長霖接過帕子,擦了擦臉,發絲已被打濕,好在冬日的衣袍較厚,未曾濕了里衣,他道:“也是我莽撞了,得罪了上官姑娘。”
宋長霖無意隱瞞他剛才的舉動,畢竟只要上官卿云多問幾句,他那好妹妹必定會告自己一狀。
“聽聞宋大人喜好藏書,這本經論乃家父所得,贈予了我。只可惜,我這人最不喜這些,倒不如送給宋大人了。”上官卿云將一本裝在木匣中的藏書遞了故去。
宋長霖擦凈了手上的水跡,打開一看,竟是《水經注》的手抄錄。這本書的原本早已尋不到了的,便是手抄錄也極為稀少,他家中亦只有半冊殘書。
而這本,竟是全的。
“上官公子的這份大禮,我收下了。”宋長霖將木匣收好,此書于治水一策有大用。
等到將人送出了門,上官卿云那掛在臉上不冷不熱的笑意,才終于消散了。他揉了一把臉,笑得臉都僵了。
果然,他干不來陽奉陰違這一套,還不如和他二叔一樣,提槍上戰場,來得爽快。
等到宋長霖上了馬車,衛安看著他身上濕了的衣領,問了一聲:“主子,可是尋到了人?”
宋長霖仔細揣摩著今日的所見所聞,指尖在掌心輕點而過,忽而他朝著衛安問了一聲:“那日日跟著崔嬌月的侍女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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