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嬌月瞪大了眼睛,腦中炸開了一片空白,她被迫接受了他的親吻,她是被迫的。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涌出,她心底陡然升出了一絲絕望。
她自己上了這輛馬車,她沒得選擇,她將自己陷入了這般情境中,無人可救她。
咸濕的味道從舌尖散開,宋長霖離開了她的唇,看到了一張無助落淚的臉蛋,讓人心碎。
她哭了。她為什么哭?
宋長霖松開了手,心底一陣慌亂,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他似是,似是過分了些。
馬車停了下來。
崔嬌月抹了一把眼淚,“二公子若是盡興了,還望莫再怪罪九郎。”
直到崔嬌月下了馬車,宋長霖都未曾再多一句,望著座椅上的水漬,空坐了一會兒,剛才難以自制的情欲,在發覺她落淚時,瞬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涌來的酸澀與悔意。
“干爹,我不舒服。”裴洐光紅著一張小臉,悠悠轉醒,視線模糊,只覺得渾身發燙,難受極了。
宋長霖回過神來,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許是落水后受了驚嚇,冷熱交替,發了熱燒。“衛安,尋府醫來。”
而后,宋長霖匆匆抱著裴洐光回院休憩,小孩子生病是大事,今夜他得親自守著了。
香葉早一步到了偏門處等著,再見到崔嬌月下車時,連忙將披風搭在了她的肩上,卻是摸到自家姑娘滾燙的身子,憂心道:“上次的熱燒才好,怎又病了?”
她家姑娘的身子本就弱,這些年盡是靠那些名貴藥材養著護著,才將將好了些,如常人無異。但香葉清楚,一旦受涼,必然就是生病。這兩個月,竟是生了兩場病!就怕傷了底子。
原是發熱了啊!崔嬌月只覺得頭越來越疼了,暈沉不已,剛才被宋長霖按在車廂上的那一吻,渾身滾燙難耐,她還以為自己怎么了。“按照上次大夫開得藥方抓藥就行了。無須再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