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晴空暖陽,打破了前幾日陰沉的天氣,最適合晾曬浣洗。
崔嬌月將自己從廣陵所帶的行囊通通拿出來,梳理了一遍,因著放了許久,幾件冬裝都被壓實了,沒了蓬松軟和的觸感。
趁著秋日拍拍打打,由著太陽好好曬曬,等到冬日來了,才好穿。
香葉從外頭要了一根麻繩來,栓在兩棵大樹上,拉直了,正好用來晾衣裳和被褥。崔嬌月念舊,特帶了一床慣用的絨被來了京城。面料是她親自選的,用了粗毛的棉布,但內里蓋得那一面,額外又加了一層細軟料子。
殘荷敲門而入時,正瞧見主仆二人忙忙碌碌的模樣,兩人抬著一床厚被子,使勁往麻繩上甩去。
“來來來,我來搭個手。”殘荷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跑過去幫了一把,三人合力,才將那被子晾好。
崔嬌月忙活了半日,額頭上都積了層薄汗,“姐姐今日怎來了?”
自打與宋長霖不再對自己多有想法之后,崔嬌月對殘荷的態度也恢復了最初時的親近。畢竟,當時若非殘荷的悉心照料,自己說不定都熬不過那場高燒。
殘荷遞了塊繡帕過去,“姑娘先擦擦汗,到樹蔭下坐坐。”
崔嬌月接過了帕子,朝著香葉說道:“去倒些水來,昨日做的酥點也拿些來。”
香葉將被子拽了拽,又用藤編拍了拍被面,聽到崔嬌月的聲音,才放下手中的活,快步去了小廚房。
“前些日子,得了些上等的燕窩。我一人可吃不完,就想著給姑娘送些。”殘荷將剛才當下的盒子遞了過去,這些其實是她家公子要送的。
這越靠近冬季,京城的天就越是干燥,得多補補身子,才能抗的住。宋長霖剛來京城時,時不時鼻子就流血,大夫特意叮囑他多吃些燕窩紅棗這些,雖說是女子補氣血的,但對男子來說,一樣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