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轉頭望向他,這一株老樹還能開花不成?他望著宋長霖,哈哈笑道:“謝孔雀,你竟是要開屏了不成?”
聞,宋長霖那一雙幽森的眼眸更冷了,裴玄這才受了笑意,一本正經道:“能怎么辦,死纏爛打唄。”
死纏爛打?這事宋長霖做不出來,他不可能為了個女子,不顧臉面。怕是唯有裴玄這般性子,才能干得出。
而后,宋長霖不以為意地問了句:“絕無可能。”
裴玄瞧他一臉硬氣的樣子,心底暗嘆了一句:還絕無可能,等你小子后悔的時候,就知道了。
為了心上人,什么都有可能。
四房滿院喜慶,紅色的燈籠高掛在屋檐下,前廳院子里擺了四桌酒席,因著午間有些熱氣,空曠的院落里,從東邊引了流水,四周用竹子搭了臨時的水渠,潺潺而動,清涼了許多。
四夫人換了一身正紅的柳桃刺繡薄錦燙金的新衣,兩支孔雀金釵高置發髻上,富貴大方。上次宋老夫人辦壽宴,她不敢多有打扮,可今日是四房做主家,她自然要隆重。
宋九郎撒著歡在院子里鬧著,眾人想拉都拉不住,索性不管了。只身后跟著的一個書童,兩人來來回回地跑著鬧著,好幾次都差點兒撞倒送菜的侍從們。
一旁扮作小廝的衛安已然是一腦門子的汗,宋長霖雖收到了請帖,但府衙那處正忙,他抽不出空來,而裴洐光吵著鬧著要來,就只得偷摸讓衛安跟著了。
前頭的小書童撒著歡,衛安只能時不時喊上兩句:“可小心些。”
宋輕舟第一次如此隆重地過生辰,面上滿是喜慶,雖說四夫人待他不錯,但始終對他未曾如九郎一般,有時他也曾暗自嫉妒過。
沒想到,今日竟是為了他辦生辰宴。
“月兒,你與我一同坐。”在看到崔嬌月的那一眼時,宋輕舟小跑著過去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