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表情不對,沈妄側目望去。
“剛剛我收到聯系,好像是太太她…她托了人讓我把這袋東西轉交給你。”許松低著頭,欲又止:“…要不您上了飛機以后再看?”
說著,他不僅沒要將手中袋子遞出,兩只手臂反而不停往后收。
沈妄蹙眉,抬手就將那個袋子抽了過來。
隨處可買的透明文件袋,質量很差。
他還沒拆,里面的紙就掉出來大半,上面刺眼醒目的五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
沈妄視線完全凝滯,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將那張單薄的紙抽出來。
看到那幾行自愿放棄所有財產分割的字之下,阮棠安的親筆簽名與手印,他感覺周身血液正在凝固。
力道跟著一松,又一張便簽從文件袋里掉出來,上面的字跡清雅娟秀。
[你送我的支票首飾,還有沈爺爺的那條手串太貴重,我都留在香水灣的梳妝臺里了,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感謝,祝分開以后,我們互相成全。]
互相成全…
沈妄用力盯著那四個字,臉色冷得可怕。
一時間,種種冗雜的碎片在他腦中串聯起來。
方聞洲前腳剛完領證,阮棠安后腳就不告而別,還要特地跟他強調互相成全。
原來她一直就沒能徹底放得下方聞州這個人是么?
他結婚對她的打擊就這么大?
讓她連對這座城市都沒有了絲毫眷戀?不顧一切想要逃離?
好樣的。
真是好樣的。
沈妄下頜線繃得鋒利如刃,將那兩張紙塞回袋里甩回給許松,面無表情起身邁開步子。
“走,回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