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越想心越亂,接過傭人遞來的茶盞時手一顫。
上好的瓷制杯蓋與杯沿相磕,發出清脆聲響,在格外安靜的茶臺前顯得格外明顯。
沈家老爺子與沈云策同時抬眸望過來,她更加發慌,險些沒能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還沒來得及將那杯茶放回桌面,一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便傳進白音高度警惕的耳朵里。
她立刻抬頭,視線正好與正邁步下樓的沈妄相撞。
直到沈老爺子沉聲發問,才將空氣中的危險因子沖淡些。
“阿妄,你妻子和妹妹的情況怎么樣?”
“爺爺安心,都是外傷,沒有傷到骨頭和內部器官,醫生已經處理包扎好了,現下她們兩個情緒穩定了些,已經吃了藥在休息了。”
沈妄嘴上恭順回答著沈老爺子的問題,一雙鋒利的眼眸卻仍舊攅著白音,越走越近,很快在沙發前正對她的位置站定。
“那就好,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聞沈老爺子才緩緩睜開眼,吐出口悠長的氣,旋即又看向沈妄的膝蓋蹙眉道:“阿妄,你奔波一趟,這傷勢肯定更嚴重了,怎么沒有讓許松替你換藥?”
“因為有些事,我實在是不吐不快,必須要親口說出來。”
捕捉到聽到這句話后,白音眼中一晃而過的慌亂,沈妄將雙手撐在沙發背上,瞇起眼睛放緩了語氣。
“爺爺,您應該也早就想到了,我妻子與妹妹這次遭遇的不幸并非偶然而是人為,從精心制造的車禍到貍貓換太子的尸首,策劃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心腸何其歹毒,我只恨不能親手處決了她。”
說到最后半句,沈妄緊盯白音,刻意將吐字咬得極重,間隔幾秒才繼續道。
“實不相瞞,其實我剛剛一直留在樓上沒露面,不僅是要陪著糖糖醫治傷勢,同時還在等一個結果,等從車禍現場擄走沈蓓蓓和阮棠安的那三個人招供。”
“就在剛剛,我終于收到消息,為首那人終于張了嘴,他說了很多事,有些甚至都在我意料之外,還涉及到我們沈家多樁陳年舊事。”
“我實在半秒都無法忍耐,必須親自下來,當面跟向諸位傳達陳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