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殯儀館出來之后,趙霆行就消失不見了,誰也聯系不上他,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張澤那邊找了他好幾次,聯系不上只得找到韓栗這邊來,韓栗料想他是帶著老太太回深山里安葬,落葉歸根。
只是那邊剛經歷了地震,一切都還是紛亂的狀態,深山里的情況更不清楚,他現在回去,危險重重。沒有張澤這個電話,她也打算進山找他,心中雖恐懼于他那個眼神,但他要殺要剮,等安全之后再說。
韓栗問張澤:“找他有什么事嗎?”
張澤:“a縣那邊地震,廖部和幾位軍部的領導,想讓森兵集團牽頭捐款和捐一些軍用物資。本來這事不用他親自出面,但廖部的意思是,他剛接手森兵集團,最好他親自做,增加親民度。”
韓栗明白,外之意就是讓他出錢,但最后這名聲還不一定落在誰的手里。
所以她漠然回答:“我知道了,聯系上他回復你。”
張澤沒掛電話,猶豫了一下,又道:“讓他盡快來京城一趟吧,顧阮東那邊最近幾天動靜也不少。”
張澤雖一直想逃脫趙霆行的控制,但是他們一直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至少,現階段,他不希望趙霆行出事。
“嗯。”韓栗掛了電話,憂心忡忡,不知不覺中,心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希望顧阮東能做垮趙霆行,是一心想證明自己回來不是圖他的錢,是一心想像他事后甩合同那樣也甩回去羞辱他一次,是一心想讓他把她深深記在心里。那時對他有愛、有較真兒。
而現在,這些都毫無意義。
尤其在老太太去世之后,她只希望他過得好,只希望他過得好而已。
冒著風險,她開車回到a縣,再從各種裂縫的鄉鎮公路一路開回山里,一路上,有些觸目驚心,沿路的房屋很多散成骨架子,不少路段有山體滑坡,只堪堪勉強能夠把車開過去。
她凝神、克服恐懼,開進村里、停車,再徒步從雜草叢生的幾乎看不見的小路往里走,這條小路本就要走半個小時,現在許久沒人走過,更顯荒涼,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