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亂吃醋。”孟小阮擰眉,面上飛起一抹不悅。
“不對。”晏禾搖頭:“因為他會成為別人傷你的一把劍,于我來說,這是大忌。”
“你不是也沒護住我,人總歸是要靠自己的,若是這也忌諱,那也忌諱,也沒什么意思了。”
房里的氣氛頓時冷了幾分。
晏禾久久地看著她,直到她再度別開臉去,他這才站起來,低聲道:“你歇著吧。”
孟小阮把琉璃燈盞調得暗了一點,躺了回去。
她背上有傷,只能側著躺,翻身時還會扯得鞭傷劇痛。
晏禾被皇帝抽得滿背是傷時,他應該也很痛吧。
孟小阮又有些后悔,不該說那種話來氣他。
晏禾的處境不比常人,他步步如履薄冰,隨時都有明槍暗箭對付他。人在這世間,總有諸多的身不由己,哪怕晏禾再能打,也會有顧及不上的時候,她如今實在沒必要拿他撒氣。若她現在還與妹妹一起生活在那條小巷子里,說不定早被那些地痞流氓欺負得無路可走了。
碾轉到了大半夜,孟小阮實在睡不著,索性披衣起來,想去院中走走,冷靜冷靜。
她拿了盞小琉璃燈,輕手輕腳地繞過在門口守夜的如瑛和許小雁,慢步往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小路上,像落了滿滿一地的銀粉。
孟小阮走了好一會兒,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她飛快地轉頭看去,只見晏禾不知何時跟在了她身后,負著雙手,垂著眸子,一步一步地慢步走著。他穿了件白色長袍,月光落了他滿肩,像是堆了滿肩頭的雪。
孟小阮沒由來得想像到以后,他白了滿頭的發,眼角也有了皺紋,就站在那地方沉靜地看著她。
她是想和他一起到白頭的。
他是皇子,身在漩渦之中,她是他身邊的人,以后難免再遇到這幾日一般的險境。若一直怪他護她不周,那他要如何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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