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锃幾聲……

兩支箭朝他射了過去，每支箭都帶著鐵鏈，穿過他的琵琶骨，箭頭狠狠沒入了大樹，硬生生把他給定在了大樹前。

常之瀾捂著心口，吃力地抬起頭看向了蠱師。

他對這個生身之父沒有感情，但看著他血流滿身的樣子，卻又心生不忍。

“晏禾……”他咬咬牙，蹣跚著朝晏禾走了過去：“不要殺他，待他交出解藥，我帶他離開。再不踏進大周國半步。”

“常之瀾，你的心太軟了。”晏禾放下弓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夜姬要吃他的心臟，你不忍看，便先走吧。”

“晏禾！此事說到底，是你們封氏皇族對不起我們父子，不必趕盡殺絕。”常之瀾忍著劇痛，耐心地勸道。

“夜姬不吃這顆心臟，顏兒就會死。怎么，你要她死嗎？”晏禾質問道：“我在這里等了這么多天，等的就是蠱師自己送上門來，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帶著顏兒守在這山里？又為什么允許祈容臨帶你上山？”

原來晏禾早就知道了！他真沉得住氣。

常之瀾的臉色更白了，他回頭看了看已經吊起來的蠱師，嘴唇顫了顫，啞聲道：“如果真的要一顆心臟，便吃我的吧。”

“若是真有用，我早就殺了你。”晏禾抬起手臂，放出了夜姬，“去吧。”

夜姬尖嘯一聲，飛向了蠱師。

常之瀾嘴角抿了抿，苦笑道：“你們封氏的男兒，果然個個殘酷。”

“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在你這位所謂的生父和我的妻子之間，我當然選我的愛妻。”晏禾視線落到常之瀾慘白的臉上，冷冷地說道，“你趕緊把解藥吃了吧。佛祖舍身喂鷹，救的是眾生。你不是佛祖，救不了世人，也救不了顏兒。好好活著，別讓顏兒看著你難過。”

先前被擊倒在地的孟歸明此時終于找回了神智，他悄然翻了個身，慢慢地爬動著，往著草叢里躲去。锃的一聲，兩支飛箭擦著他的身體狠狠沒進入草叢，他嚇得一動不敢動，趴在地上裝死。

“別忘了還有那個廢物，”晏禾看到了孟歸明，冷冷地說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