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越想越難過，忍不住就把手伸了過去，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僵了僵，匆匆躲開。

孟小阮更難過了，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為什么躲？你不是想帶我回宮嗎？手都碰不得了？”她問道。

晏禾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她。

啪嗒，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了他的心口上，她長睫輕顫，定定地看著他的心口處。

滾燙的水珠很快就滲過了晏禾薄薄的褻衣，濡濕了他的心口。

緊接著，兩滴，三滴……

晏禾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他有些的無措地看著無聲落淚的孟小阮，想說點什么，卻又覺得嘴唇被什么粘上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平常論政說事、責問大臣、引經據典，不知道多能說，現在卻笨到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連他的身體似乎也僵住了，手都抬不起來。

房間里只有孟小阮輕到幾乎沒有的啜泣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地支起了雙臂，回到了原處背對他躺好，再沒轉頭看他一眼。

晏禾慢慢轉頭看向孟小阮，從昨日方庭說出一切開始，到現在，他還是腦中紛雜一片，想不起關于孟小阮的半點回憶。

“方庭說，朕曾經為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只要出現在朕的眼前，朕就歡喜不已……我一直在想這種歡喜，是什么樣的感覺。”他沉默了許久，沉聲說道。

孟小阮把臉埋進了枕中。

曾經的他，確實一看到她就雙眸有光，歡喜不已。

可如今二人明明躺在一起，卻似隔了千山萬水，渡不過去的深淵。

“朕會努力試試。”晏禾沉默一會，又道：“畢竟你對我大周國來說，是功臣……”

孟小阮的呼吸又澀又滯，不等他說完，便喝斥道：“閉嘴！”

晏禾被她呵斥了，眉頭鎖了鎖，但還是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孟小阮救過他的命，他當知恩圖報，罵就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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