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京中大亂時跑出來的,在朝中一向支持晏禾,甚至有些早就勸說過晏禾加入奪嫡之爭。大亂之時的朝臣,他們的一舉一動也是在賭,賭對了,便立下大功,全家雞犬升天。賭輸了,萬劫不復,不得超生。
“見過宴王妃。”為首的齊博文走上前來,朝著孟小阮行了個禮。
后面的大臣們紛紛跟上,給孟小阮見了個禮。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有事可直說。”
“有勞宴王妃為將士們縫補衣衫,辛苦了。”齊博文拱拱拳,又施了一禮。
“應該的,都是為宴王效力。諸位的女兒也很辛苦,都是嬌養長大的千金嬌軀,為了大周國早日安寧和平,不惜素手握斧頭,劈柴煮茶,縫補漿洗,都很了不起。諸位大人教女有方,當記大功。”孟小阮微笑著說道。
眾臣互相看了看,顯然面色有些尷尬。
“不必拘謹,有話直說。”孟小阮打量眾人的神色,只見齊禮杰獨自冷著臉站在人群后,于是問道:“齊大人為何悶悶不樂?”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目光都落到了齊禮杰身上。這里頭,只有他的女兒瘋瘋癲癲一個人住在山洞里,有專人看守,方才孟小阮贊美了這么多人,唯獨不包括他。
“呵,宴王妃賢良大度,莫要讓有心之人欺負了去才好。”齊禮杰鼻孔朝天,冷哼了幾聲。
“下官就直說了吧。”齊博文瞟了齊禮杰一眼,嘲諷道:“以免有些人陰陽怪氣。”
“你說啊。”齊禮杰瞪著齊博文,額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宴王妃,宴王即將起兵直指王城。如今民間盛傳,宴王之前甘愿放棄太子之位,是因為宴王妃之故。王將出師,必要一呼百應才可。宴王妃身份敏感,前有太后,后有蠱師,再有顧大人謀逆……實在不適合伴在王側。下官斗膽,另擇一側妃二人,陪其左右,待劍指王城之后,王妃再進京不遲。”
孟小阮安靜地聽著,面上一直帶著微笑。眾人見她神態自若,一時間看不懂她的心事,反而都安靜了下來。
“說完了?”孟小阮見齊博文停下,于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