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康貴人小產那日，大殿里也是流了那么大一灘血……

不！上天不會對他這么殘忍，給了他一個皇嗣，又要收走……

太醫們依次為柳如煙把完脈，都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回……回陛下……柳貴人她……她……”

慕容玄昱沉聲問道：“皇嗣到底怎么了？！”

“皇嗣……皇嗣已經不在了……請陛下節哀……”太醫們都嚇得匍匐在了地上。

畢竟宮里的貴人一有什么事，動不動就說要整個太醫院陪葬，這誰不害怕啊……

眾人也連忙起身跪下：“請陛下節哀！”

帝王的臉色陰沉如水，心中升起了一股難以說的哀傷。

雖說他厭惡柳如煙心機深沉，可稚子無辜，他對那個孩子也是期待的。

除夕佳節，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為什么他又失去了一個孩子？

他登基以來，也算憂國憂民，勵精圖治，上天為什么還要收走他的皇嗣？

柳貴妃趕緊用帕子捂著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

柳如煙這個賤人，先是整天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后又模仿她當年的樣子，穿淺綠色的裙子狐媚陛下！

就她也配生下陛下的孩子？！

如今流產，真是老天有眼！

但看到慕容玄昱眼底的哀傷，柳貴妃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感情里，終究是愛得深的那個人，拿另一個人沒辦法。柳如煙這個狐媚子流產，她覺得痛快，可她又心疼陛下為此難過。

“陛下，您節哀……柳貴人的孩子雖然沒了，可您還有周貴人腹中的孩子啊。”

“再不濟，晚香閣被幽禁的孟答應，腹中也懷著皇嗣呢。幾個月后，您總是可以做父皇的……”

眾人都有種無以對的感覺。

雖說話糙理不糙，可柳貴妃這話也太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