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都被橫七豎八堆到靠外邊窗戶的墻角,空出一大塊地來。
池耀醒來,就躺在地板上,厚得有十幾厘米的塵土如同無盡深淵,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吞噬,分解,融化,抹殺他存在過的所有痕跡。
生銹的工業金屬氣味和荒廢教室多年獨有的老舊木制材料氣息撲面而來。
實在難聞。
窗臺擺著的,無人照料的幾盆綠植,早己暗自腐爛得不成型,卻連腐爛都是孤獨的,這間教室與外界都徹底隔絕了,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進來。
腐爛的畫面,肉眼可見,能看到,清清楚楚,近在咫尺。
腐爛的聲音,仿佛都能聽到,腐爛的不只是無人照料的被拋棄的綠植,不只是木制材料,更是人心和人性,教室內外,不過是一個同一個世界。
被包裹住的東西依舊屬于這個世界。
腐爛的氣息,縈繞在鼻孔間。
池耀站起身來,凌亂的頭發,額頭沁著冷汗,猩紅的眼角,仿佛剛剛歷經了一場巨大的磨難,盡管身體乏力,他勉強地站起身來,朝著教室后面的黑板報走去。
……過到半路,一道酥軟的女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