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太是個做娘的,她一共就三個兒子,少一個,可不得痛得挖心挖肝的。
張老爺就不同了,他可有十幾個兒子呢,少一個沒出息的,就少一個吧,動不了筋骨。
“張太太被趕出府去后,奶奶又昏過去了,身下又見了紅,大夫從昨日就一直待在正院,在給奶奶針灸保胎呢,也不知道這一胎還能不能保得住。”
我嘆一口氣,大概是難了。
就算勉強保住,后面這段日子,直到二奶奶生產,二奶奶怕是都分不出精神來鬧騰了,這對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說起針灸,大夫還給姨娘針灸過,就扎在膝蓋和小腿上,是軍營里的大夫扎的,除夕那日李管事回來把方嬤嬤叫走了,二爺也沒回來,幾個姨娘湊在一起吃了年夜飯,大年初一,二爺才回來的,姨娘就是跟著二爺一起進府的。”
小丫頭越說越興奮。
“方嬤嬤把姨娘送回來,跟奴婢們說,姨娘的腿跪在雪地里太久,差點被凍出毛病,得虧那軍中的老大夫針灸功夫了得,饒是如此,以后姨娘還是要多多注意,這雙腿可切莫要再凍著了。”
原來我夢里那被小蠓蟲咬的感覺,是針灸么?
“姨娘,”紫菀很好奇地問我,“你為什么會跪在雪地里呀?是跪著求二爺放了你的身契嗎?”
“多嘴,”我擰了擰紫菀的鼻子,“竟還打聽起你家姨娘的事了,去,弄些東西給我吃,我餓壞了。”
一連睡了幾日,我這嘴巴都是苦的,就想著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待紫萱回來,紫菀才去廚房提飯。
“真是奇怪,”她一進門就嘟囔,“今日大廚房的人竟然說叫姨娘等一等,他們一會兒就把飯菜送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