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小貓盯著桌子上的外賣包裝袋看,不敢抬頭。
直到小貓“喵”了一聲。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本來以為自己會得到一頓臭罵,沒想到眼前的林芝枝紅著眼眶,連手里的檢查單都捏皺了。
她沖我吼:“四月份的檢查單?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說?現在都什么時候了?”
我自知理虧,囁嚅道:“這不是怕你擔心嗎你看......”
“你他媽什么事都憋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過得好不好,工作室什么時候成立的,畫展什么時候開的,還有你上綜藝,你前段時間跟白昕昕的那點破事我全都知道!”
“你覺得自己瞞的很好嗎?你怎么不等你死了再托夢告訴我,說秦樰得病沒了呢?”
“怎么,你要自己下去找譚玉粼嗎?”
果然挨罵了。
我頭低的更低了,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良久。
我聽見林芝枝輕輕的問。
“化療很疼嗎?”
不知為什么,我也有點想哭了。
我眼淚掉下來。
“疼啊,芝枝,特別疼。”
“我總是頭暈眼花的,還流鼻血,發低燒。”
我鼻子一抽。
“我好難受啊,芝枝。”
這句話仿佛打開了我情緒的缺口,我一下子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我不想死。
林芝枝挪過來抱著我安慰,說沒有關系一頂能找到適配的造血干細胞移植,我肯定能好起來,健健康康的生活。
可是概率太小了。
我知道,她也知道。
最后變成了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小貓臥在茶幾下面好奇的看著我們。
哭累了之后,林芝枝跟喝醉了一樣開始檢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