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有白嗣的說話聲。
我們兩個圍著病床中間的那張樂譜。
白嗣輕輕的哼著,我聽不出好壞,但還是在熟悉以后輕輕的拍手給他打拍子。
來回哼了幾遍之后,白嗣停下來,說:
“其實姐姐你對那個游戲沒什么興趣吧?”
“沒有必要為了逗我開心裝作感興趣的。”
我的手放下來。
“我的確沒什么興趣。”
“但是我不能就這么讓你一直消沉下去。”
白嗣興致缺缺。
“沒事的。”
“本來我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他垂著頭擺弄樂譜,似乎有些自暴自棄。
我把那張輕飄飄的紙奪過來放到另一邊。
于是他抬頭看著我。
“不論是姐姐,還是朋友,沒人希望你消沉。”
“白嗣,道理我跟你講的很明白了。”
“你不是真的小孩子了,你現在是什么態度?”
“你這個樣子是覺得自己絕對會死,是嗎?”
白嗣沉默的應對我的發火,手指揉捏在一起,看不出心思。
我短促的笑了一下。
“好吧。”
“看來我白說了。”
“那你在這繼續等死好了。”
我確實有點生氣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這樣子不對。
但還是在這縮著。
我當初怎么說也知道去找心理醫生。
病痛本來就是個說不清的無法具象的巨大的心理壓力。
世界上每天都有無數人因為承受不住自己可能因為病痛去世的可能,選擇先一步自己結束生命。
我不知道白嗣跟那個初中生的關系好到什么程度,但能難受成這樣,肯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從大年初一到連元宵節都過完近一周了。
還沒有緩過來。
變回之前那個開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