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沉黑到猩紅的眼眸一直緊緊望著唐霜的蒼白單薄的身子，便是簽下那份可怕到一旦放出去，便會叫整個華國山崩地裂的合同時，眼都沒眨一下。

而顧勘和蘇妍瓊皆是震驚地愣在了原地。

哪怕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他們也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湯素萍更是目眥欲裂，許久后，才終于控制不住嗓音發顫道：“你，你竟然是來真的？”

“我一直說到做到。”墨承白再次向湯素萍走近一步，看著唐霜的方向遞出帶著傷痕的手，沉聲道：“現在你可以將我的人還給我了嗎？”

“我保你不死，給你揮霍一生都消耗不完的榮華，湯素萍，你還有什么必須要死的理由嗎？”

——沒有了。

必須承認，墨承白這最后一句話，真的打到了湯素萍的心里了。

畢竟原本湯素萍是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才會破罐破摔，想著和唐霜同歸于盡。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讓顧勘和蘇妍瓊痛苦一輩子，還能保住顧宛然，讓女兒至少能完成她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夢想，未來和喜歡的墨承白結婚。

可是現在，墨承白將一切都改變了！

“好，我，我答應你的交換……”

湯素萍興奮激動地漲紅了面容，下一刻，她抓著唐霜的手都不由松了幾分，懸在山頂的腳更是慢慢縮了回來，推著唐霜就準備回到安全的地方，接過墨承白手里的合同。

但沒想到的是，她推動掌心下纖細單薄的身子，卻并沒有推動。

隨后就在湯素萍面色一變，猛地意識到什么時，之前一直閉著眼睛，仿若傀儡的唐霜，已經一點點睜開了漂亮清淺的眼眸。

“我不答應這樣的交換。”

唐霜一字一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