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躲開他，坐在梳妝臺上擦自己的頭發，順便給自己嚴嚴實實套上浴衣。

慕御白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默默盯著我。

我心虛不敢看他，但心里實在是亂糟糟的。

他突然接過我手里的毛巾為我擦起了頭發。

我：“……”

他的手勢很輕，先是用毛巾一點點吸干發尾的水，然后用毛巾搓干頭發，最后他拿出吹風機。

“別，我自己來。”

我一把搶過吹風機，生怕他開了開關我就爆炸。

慕御白眸光微沉：“婉婉，你還是心里很介意。”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沒，我沒有。”

慕御白將我手里的吹風機奪下來，突然猛地靠近將我逼到了梳妝臺上。

他眸色沉郁，蘊藏著風暴。

我突然喪氣：“你想問什么？”

慕御白抬起我的下巴。我看見他的眼睛里有我披頭散發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苦笑：“如果你想問我心情怎么樣。我只能說我真的心情不好，所以別問我行嗎？”

我聲音帶著哭腔：“今天去慕家讓我覺得我很傻很天真。”

我狠狠用力拍了自己的腦袋好幾下：“我就是吃不住教訓，我就是沒想起我其實名聲那么不好。我干嘛要去湊熱鬧？！”

“我活該！我就是傻叉，我就是愚蠢的傻白甜。我就是……”

下面的話被一記強吻堵住。

這一次的吻比從前更加熱烈狂放。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情緒外露而微微顫抖，可帶著侵略性的強吻一步步加深。

他強勢地環抱住我，解開我浴衣上笨重的活結。

浴衣被迷亂中脫下，掉在地上。可浴衣里面還包裹著一條大浴巾。

我聽見慕御白似乎哼了一聲。

下一刻我陷入軟綿的床上。

“唔……”

胸口的驟涼令我倒吸一口冷氣，混沌的腦子突然間清醒了。

我不能這樣！

他也不能這樣！

我鼓起勇氣，伸出兩條細長的胳膊死死抵在慕御白半露的胸口。

“不行，不行，我們不能這樣。”

慕御白停不下來，親吻上我的脖子和鎖骨。

他的呼吸急促灼熱，那副樣子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似的。

我能感覺到他壓抑的熱情還有勢在必得架勢。

可是現在這個時機是好的嗎？

我腦海里想起慕夫人對我的笑容。

她說“我兒子將來是要和林靈結婚的。”

我一個激靈，猛地蜷縮起來。

慕御白被我打斷，眸上還沾染欲色。

他聲音沙啞：“你怎么了？”

我連忙退后，很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御哥哥，我不能這樣。”

慕御白忽然說：“你在嫌棄我？”

我愣住。

他猛地靠近我，捏住我的下巴，瞇起眼：“你難道還在想著誰人說的話？”

我苦笑：“還有誰？我想著的是你媽的態度。”

慕御白卻十分冷漠：“不用理她。”

我繼續苦笑：“我現在還沒離婚，你媽這么看待我是應該的。沒有一個母親愿意自己的兒子被人背后議論。”

是啊，哪怕事實太過清楚，哪怕胡律師幫我發了幾個聲明。

法律上我還沒離婚，我就沒資格站在慕夫人的面前去。

就算我離婚了，恐怕也沒資格。

只是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還可以自我安慰，是我不夠好。

我看向慕御白，我不信他不懂。

慕御白冷靜下來，伸手將解下來的扣子一顆顆扣上。

他拿來吹風機，為我吹著還潮濕的頭發。

我看向鏡子，慕御白的臉上是滿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