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帝停筆,玩味看了一眼宮人,這才撂了筆沉聲道:“讓虞卿進來吧。”
虞清酒大概無從得知,此時就連他們搬家,也被虞相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皇帝。
他即使面對皇帝也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陛下,九殿下已經搬入齊王府,您看……”
一聲沉重的嘆息傳來,皇帝疲憊的靠在龍椅,捏著鼻根感嘆:“太快了,怎么這就搬了呢,朕本以為他們不過兒戲之……”
又是一語未盡,皇帝忽然想起什么,目光銳利射向虞相,聲音冰冷道:“他先前分明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卻被你的女兒三兩語挑撥。”
他目露殺機,目光灼灼盯著虞相,將他臉上細微的表情看透:“虞卿,還教導虞家女兒學過道法?”
“就連佛子,都對九王妃另眼相待。”
他兀自沉思,一聲一聲落在虞相耳中不亞于催命符:“朕還不知,虞相有過這般長遠的打算,九王妃似乎學藝頗精啊。”
虞相背后的冷汗濕了一層里衣,他余光偷瞄一眼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立場的皇帝,深嘆一聲伴君如伴虎后,做出無奈懊惱的模樣道:
“回稟陛下,微臣這個女兒從小便不甚靈光,故而微臣也就放棄了教導,她出嫁前,分明是大字不識一個,更莫提精通道法了。”
皇帝不,目光幽深看不出情緒,虞相咬咬牙,最后悲憤道:“臣以為,小女定是被妖邪附體,失了魂,這才性情大變,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他越說越激動,最后干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圣上為微臣做主,斬殺了那害我女兒的妖孽,還我小女一個清白!”
“虞卿嚴重了。”
皇帝神色如常,仿佛方才那個陰沉的自己不過幻象,他擺擺手不贊同道:“哪怕邪祟入體,這也是你的女兒,虞卿難道舍得?”
“陛下,既然小女已被邪祟入體,那便早已不是她了。”
虞相目露悲凄,慷慨凜然道:“想來小女若是在天有靈,也會希望如此,求陛下定奪,還她一個清凈吧。”
皇城的詭譎暗涌暫時停留在暗處,虞清酒回了齊王府,又將府邸探查一番,想要將齊王府的風水再做些改動。
“王爺,這里加個湖心亭就挺好,穩一穩湖水的漂浮之氣。”
虞清酒遠遠看著王府中的人工湖,感嘆真是財大氣粗,這都頂的上一座公園了。
季廷硯自無不可,命人將虞清酒的要求一一記下,正氣氛正好時,遠處來了下人匯報,說出相府聽聞王府喬遷,特地設宴等候,邀請二人前去赴宴。
虞清酒想也沒想,擺擺手道:“沒空,讓相府的人回去吧。”
她繼續觀察王府的走勢,心想有空也不去,去一趟相府就跟入一回魔窟一般,讓人煩不勝煩,好不晦氣。
虞清酒不客氣的答復讓下人一愣,下意識看向季廷硯求助,誰知他一臉淡然,似乎完全贊同。
他了然,行了一禮后小跑著離開:“那小人這就去答復。”
然而不過一刻鐘,相府就再次來了人,這次不再邀請敷衍,而是為了恭賀王妃喬遷,送了件賀。
見虞清酒神色不愈,傳訊的下人連忙補充道:“王妃,相府說是您母親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