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難產生了兩日,孩子出生后看了一眼就跟著咽了氣。”
在場人無不咬牙切齒聽著,鎮北侯強忍怒火繼續往下聽。
“我大兒子被打斷雙腿,再加上媳婦兒和孩子都沒了,一時想不開,半夜趁我們不備…投了井…”
林家二兒子與媳婦扶著兩位老人,兩個年幼的孩子穿著單薄一臉菜色,也跟著低聲哭泣。
人心都是肉長的,一時間縣衙外哭聲四起,紛紛指責起錢家人。
“還有我們家,我是郭氏族群的。”
人群中又走出兩名頭發花白的老夫婦,身后還跟著兩名拉著幼童的女子。
為首的老漢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侯爺,我家中原本有一小女,長得頗有幾分姿色,錢家人托媒婆前來說了幾次親,我家都沒允。”
“誰知這錢明懷恨在心,趁我小女與兒媳上縣里買布時,竟直接將人搶回家中。”
“等我兒媳回來喊人找過去時,我那小女已經…已經被錢明這畜生糟蹋了。”
“錢家人扔下五兩銀子,讓我小女給錢明做妾,而我小女不堪其辱,被帶回家當晚就自縊而亡。”
“我家兩個兒子不忍自家妹子白白慘死,找去錢家理論,誰知錢明帶了官差去我家。
我大兒子被錢明打的到現在都下不了地,小兒子反抗后被關進大牢,至今都未見人。”
“我老兩口帶著兒媳,孩子,狀告無門,連小兒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求侯爺為我們做主啊!”
“求侯爺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人,一定要為我們一家做主啊!”
兩家人說著早已泣不成聲,在場圍觀的百姓也抹著淚,對于兩家人的遭遇深感同情。
鎮北侯咬緊牙關,額頭的青筋直接爆起。
不斷有人上前訴說著錢家人的惡行,而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有被錢家使計謀霸占田產的,有些是家中女兒被錢明搶回去做妾的。
連洛城的百姓中也有人上前申冤,大都是錢明收受賄賂,打壓他人生意的。
一時間,縣衙內外全都跪滿了申冤的百姓。
“錢縣丞,你跟你家人簡直是好樣的!”
圍觀百姓見鎮北侯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是在說反話,而他此刻已經憤怒到極點。
要知道喊冤的只是一小部分百姓而已,要提前說,前來指證錢明罪行的百姓將會更多。
鎮北侯大手一揮,朝趙子輝道:“任何有冤屈的都去找我手下,由他登記你們的住址和所受冤屈。”
“既是要明查,明鑒,我定不會冤枉誰。”
意有所指的話明顯是對錢家人所講,而錢家人因為他人的指正早就被嚇破膽。
朱寶菊似乎還想再掙扎一番,扯著嗓子哭喊道。
“不是我們,真的不是我們,今日顧家上門威脅我們,是他們指使這些人故意中傷我家的,這一切都跟我們家人沒關系啊!”
“說話者何人?”鎮北侯故意當不知道她的身份,詢問了一句。
“民婦朱氏,是錢家人。”
“那他們這些人是?”鎮北侯看向跟在朱寶菊身后進來的人。
“這些都是我們家人,他們能證明顧家人剛剛去到我們家威脅我們。”
鎮北侯淡淡一笑,可隨后臉色猛的一變。
“那正好人都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