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缺失的那只眼被黑紗遮擋，剩下的那只眼宛如利刃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下毒殘害未來的儲君？”

趙侍郎嚇得渾身一抖，忙不迭的開始求饒。

“我說...我都說...是皇后娘娘指使的...她說...說何青拓不配坐這龍椅...”

趙侍郎這話說的十分莫名，畢竟在朝臣看來，何青拓可是她親孫，怎么可能不配做龍椅！

但在場唯有司馬徽和韓翊這兩個知情者，知道沙妙音的意思...

何凡雄聽后怒極反笑：“好，好啊！”

“來人，將趙侍郎押下嚴加審問，朕不信皇后會做出這樣的事！”

沙妙音是賀成宣的妻子，不是他何凡雄的，朝臣面前他自然不會讓人看出端倪，但這一切總得查證才行。

“陛下，不知太子殿下現下如何，可有...”

有大臣壯著膽子詢問，不少人眼里帶著但心。

“太子殿下已無大礙。”何凡雄的聲音在金鑾殿內回蕩，蒼老的手指輕叩龍椅扶手。

“三日后冊封大典，自會如期舉行。”

朝臣們聞，緊繃的面容終于松弛下來，禮部尚書上前一步，玉笏在掌心微微發顫：“陛下，太子殿下當真能...”

“尚書大人認為朕在說謊？”何凡雄目光如電，嚇得那尚書連忙跪伏。

“微臣不敢！”

老人環視眾臣，聲音忽然低沉：“不知諸位愛卿，可有人知曉昨夜宮宴酒水之事？”

殿內落針可聞，顧塵立在陰影處，注意到幾名武將悄悄交換眼色，而文官隊列中有人已經汗濕重衣。

“退朝！”何凡雄忽然拂袖起身。

“司馬徽，韓翊留下！”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朝邊上走去。

待群臣散去，何凡雄才轉向從側殿走出的冉青玄：“顧夫人，青拓當真能在大典時恢復如初？”

冉青玄聞十分肯定的點頭：“換血后加上吃藥，需靜養兩日，但出席典禮無礙。”

見何凡雄點過頭之后，示意司馬徽跟上，有些疑惑道：“何老先生現在是要去...”

“長春宮。”老人眼中寒芒乍現，預示他此刻一直在壓抑著。

“老夫倒要看看，這個毒婦還有什么話說！”

...

長春宮外的臘梅正開的鮮艷，沙妙音一襲素白宮裝，正倚在廊下喂食金絲雀。

見眾人闖入，她不過抬了抬眼皮，滿是褶皺的薄唇勾起一抹譏誚：“兄長來得倒快。”

聽她這聲兄長，何凡雄須發皆張，這樣的稱呼簡直就是諷刺。

“毒婦，既是認我為兄長，青拓那孩子才十一歲，你竟下得去手！"

聲音逐漸拔高，金絲雀撲棱棱飛走，沙妙音緊跟著慢條斯理地拍去手中餌料。

“兄長這話說的，本宮聽不懂呢...”她忽然看向冉青玄，眼中閃過怨毒。

“倒是這位顧夫人，三番五次壞本宮好事。”